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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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科技日新月异的进步，犯罪的成本只会愈来愈高，不像是古代杀了人往深山老林一钻，又或者隐姓埋名便能躲过追捕。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指纹DNA录入，手机信号定位等等都成为了犯罪者的噩梦，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个犯罪者若想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办法解决，比如改头换面偷渡逃到谁也不认识自己的落后国家里。
世上有一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俗称灯下黑。
自从操控导弹击毁3号目标乘坐的飞机后，早已预料到结果的陈安提前解散了团队，彼此各自想办法隐匿起来，而他和雪莉通过人皮面具假扮成一对年轻的夫妻来到了圣安娜。
半年的时间，陈安通过伪造的工作签证成功在圣安娜定居下来，并且有了一份稳定的保险推销工作，而雪莉则对邻里宣称是一名作家，每天的工作便是待在房间里专心写稿子。
他们居住的是一栋普通的公寓，公寓内多数住户都是工薪阶层，平日里偶尔会有来往交流，尤其是陈安对门的邻居同样是一对年轻夫妻，或许是身为同龄人话题较多的关系，久而久之两家人的关系都变得熟络起来，时不时还会一起出门聚餐吃饭。
在年轻夫妻的眼里，陈安是一个性格温和，彬彬有礼的男人，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是半年前犯下众多惊天大案的主谋元凶，对于雪莉的观感夫妻二人倒是私底下有些分歧，丈夫认为雪莉是一个整天幻想成为作家，完全依靠男人养活的不务正业女孩，而妻子认为雪莉坚持自己的梦想是一件值得令人尊重赞赏的事情，当然，说归说，可表面上他们可不会表露出来。
“早些时候丽莎过来找我，说是邀请我们参加明晚她升职加薪的庆祝派对。”
傍晚，陈安下班回家，躺在沙发上悠哉看着电视的雪莉扭头对他说道。
“晚上在公寓开派对？她不担心周围邻居报警说她扰民吗？”陈安一边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桌上，一边解开衬衫的领带朝客厅沙发走来。
“她没说在公寓举办，她打算在附近的MC酒吧举办。”雪莉耸了耸肩，口里嚼着怀里零食包装袋拿出的薯片道。
“去就去吧，反正闲着没事出去透透气也好。”陈安坐靠在沙发看着电视上无聊的节目道。
“今天收获如何？”雪莉看似漫不经心道。
“差不多了。”陈安的回答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最近你联系过艾德他们吗？”雪莉扭头看向他道。
“半个月前分别联系了一次，汤普生和多力万过得很好，唯独艾德遇到了麻烦。”陈安平静道。
“麻烦不大吧？”雪莉关心了一句。
“不大，好像是有人意外发现了他的下落，解决问题后他便换了一个新的地方。”陈安打了个哈欠道。“但他担心事后可能会引发一些人的注意。”
“说真的，我已经厌烦每天都戴着这张虚假的面具了。”雪莉指了指不属于她长相的脸容。
“当初我给过你整容与人皮面具两个选项，可既然选择了后者，那么就别太多抱怨了。毕竟你在家里还能摘下来透透气，而我一整天都要戴着这玩意。”说着，陈安扯开衣领，慢慢将覆盖在脖子以下的人皮面具给摘了下来。
“以前我很难想象电影小说的人皮面具在现实里居然真的存在。”雪莉看着露出真容的陈安道。
“这便是科技的力量啊……”陈安摩挲着手里轻薄柔软的面具感慨道。“一般的人皮面具可没有如此拟真，我估计是从军方内部流传出来的。”
“军方内部？你是说多力万？”雪莉面露惊愕，两人的面具都是多力万搞来的，而陈安此前从未提过多力万和军方有关系。
“他和汤普生不出所料的话应该都是军方的人。”陈安坦言道。
“难怪……”雪莉喃喃自语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告诉你有何用处？”陈安摇头道。“你只要明白他们和我们目的一致便可以了。”
“直觉告诉我，他们是不能过分相信的。”雪莉道。“即便目的一致，可难保在最后关头他们会把我们给卖了。”
“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对他们留了一手。”陈安道。“不说这个了，我让你整理的资料呢？”
“都在电脑里，稍后你自己可以去查询。”雪莉道。“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半年的时间总算是放松了他们的警惕，是时候给他们来个一锅端了。”陈安站起身走向卧室，在衣柜处扭动了一个金属小熊的装饰物后，一个暗门缓缓打开。
暗门内是一个只有五平米左右的房间，格局布置相当简单，一台三联屏的电脑便占据了大半的位置，天花板上有换气扇，空气流通正常，不用担心气闷问题。
开灯，一键唤醒电脑，陈安便坐在椅子上浏览起电脑屏幕上各个文件夹中的资料。
“要来杯咖啡吗？”
不知何时，雪莉来到了门边。
“给我泡杯红茶吧。”
陈安头也不回道。
片刻，雪莉端着一杯红茶放在了电脑桌上，目光落在了屏幕上有关菲利克斯集团与目标的诸多资料。
“下周五进步党会在圣安娜召开内部会议选举总统候选人，集团不可避免地产生挂钩，到时候他们这些董事会成员势必会秘密进行会晤商讨政治献金方面的诸多问题。”
“我知道，只是我们要搞清楚他们会晤的地点究竟会选在哪里。”陈安调出了一张张图片道。“集团总部，议会大厦，州府官邸，萨米尔酒店……”
“内线有消息吗？”雪莉问。
“我已经命他时刻关注集团内的异动，一有消息他便会通知我。”陈安说着，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安德森的照片。
“呵呵，谁让他们都让你吓怕了，如今会个面都搞得像特工接头似的。”雪莉摇头道。
“他们躲得了一时，难不成躲得了一世么？”陈安冷笑道。
“其实我们不也是一样吗？”雪莉苦笑道。“即便我们掩藏得再好都会有暴露的一天。”
“暴露是迟早的事情。”陈安语气平淡道。“但我从未想过要一直掩藏下去，我已经让艾德又帮你伪造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新身份，未来你可以凭借这个新身份重新开始，前提是不得再踏入合众国的领土。”
“你呢？”雪莉忍不住道。
“行动结束后，我会去一个谁也不知道地方。”陈安道。
“还记得之前我的请求吗？”
“记得。”
“你什么时候兑现？”
“行动开始前。”
……
……
陈安的工作是保险推销员，入职实习期间，公司会给你一本厚如砖头的电话本，根据公司的要求，他的任务是每天通过电话本打出成百上千个电话去推销保险，达成交易最多的前三名才有转正的机会，唯有成为正式员工才能接触电脑里主要客人的资料。
而陈安会选择这份工作无疑能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调查便利，毕竟谁都不会把一个小小的保险推销员当回事，尽管太高层次的人接触不到，可层次再高都会有一两个落魄的亲朋好友同学，光是透过这些人便能达到管中窥豹的地步。
天底下的秘密是经不住查的，若是有心探查便一定会有结果。
假如碰到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只要套出他真实的姓名年龄籍贯，互联网一查便能显示出很多有用的信息，而你可以通过这些信息进一步延伸调查，比如了解他所读学校的同学老师，编造一个假身份旁敲侧听，他的性格为人，处事方式，日常习惯都能摸索得一清二楚，而专业的骗子最擅长干这类事情。
半年的时间足够陈安筛查目标的各方面情报信息，按照严格的数据统计，目标就像放在聚光灯下一点隐私秘密都没有的人。
愈是了解这些，杀一个人愈是轻松。
可偏偏陈安出于打草惊蛇的顾虑才迟迟都没有动手。
当时间不知不觉中来到周五，根据大量汇聚来的信息数据，陈安从各个蛛丝马迹的线索里判断目标们将会趁着萨米尔酒店举办党内宴会期间展开秘密会晤。
而这次行动除了雪莉之外陈安谁都没有告诉。
“如果你判断错了怎么办？”
临行前，雪莉无不担忧道。
“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老鼠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殊不知猫早已守候多时了。”陈安检查了一下携带的手枪弹药道。“难道你以为我们潜藏在圣安娜的半年时间里是在度假吗？老鼠们乘坐的航班什么时候抵达的圣安娜，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碰面，各个有可能怀疑的会晤地点都已经排查完毕，一切数据都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雪莉沉默片刻道。“平淡的日子过久了，我总觉得我们已经像是过上了平淡生活的普通人，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可现在我才明白，这些只是我的妄想罢了。”
“……”陈安怔了一下，久久说道。“其实，我何尝不喜欢平淡的生活。”
“但你……”
“我没有选择。”陈安道。“这次行动，或许同时是一个让我印证某个猜测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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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一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俗称灯下黑。
自从操控导弹击毁3号目标乘坐的飞机后，早已预料到结果的陈安提前解散了团队，彼此各自想办法隐匿起来，而他和雪莉通过人皮面具假扮成一对年轻的夫妻来到了圣安娜。
半年的时间，陈安通过伪造的工作签证成功在圣安娜定居下来，并且有了一份稳定的保险推销工作，而雪莉则对邻里宣称是一名作家，每天的工作便是待在房间里专心写稿子。
他们居住的是一栋普通的公寓，公寓内多数住户都是工薪阶层，平日里偶尔会有来往交流，尤其是陈安对门的邻居同样是一对年轻夫妻，或许是身为同龄人话题较多的关系，久而久之两家人的关系都变得熟络起来，时不时还会一起出门聚餐吃饭。
在年轻夫妻的眼里，陈安是一个性格温和，彬彬有礼的男人，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是半年前犯下众多惊天大案的主谋元凶，对于雪莉的观感夫妻二人倒是私底下有些分歧，丈夫认为雪莉是一个整天幻想成为作家，完全依靠男人养活的不务正业女孩，而妻子认为雪莉坚持自己的梦想是一件值得令人尊重赞赏的事情，当然，说归说，可表面上他们可不会表露出来。
“早些时候丽莎过来找我，说是邀请我们参加明晚她升职加薪的庆祝派对。”
傍晚，陈安下班回家，躺在沙发上悠哉看着电视的雪莉扭头对他说道。
“晚上在公寓开派对？她不担心周围邻居报警说她扰民吗？”陈安一边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桌上，一边解开衬衫的领带朝客厅沙发走来。
“她没说在公寓举办，她打算在附近的MC酒吧举办。”雪莉耸了耸肩，口里嚼着怀里零食包装袋拿出的薯片道。
“去就去吧，反正闲着没事出去透透气也好。”陈安坐靠在沙发看着电视上无聊的节目道。
“今天收获如何？”雪莉看似漫不经心道。
“差不多了。”陈安的回答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最近你联系过艾德他们吗？”雪莉扭头看向他道。
“半个月前分别联系了一次，汤普生和多力万过得很好，唯独艾德遇到了麻烦。”陈安平静道。
“麻烦不大吧？”雪莉关心了一句。
“不大，好像是有人意外发现了他的下落，解决问题后他便换了一个新的地方。”陈安打了个哈欠道。“但他担心事后可能会引发一些人的注意。”
“说真的，我已经厌烦每天都戴着这张虚假的面具了。”雪莉指了指不属于她长相的脸容。
“当初我给过你整容与人皮面具两个选项，可既然选择了后者，那么就别太多抱怨了。毕竟你在家里还能摘下来透透气，而我一整天都要戴着这玩意。”说着，陈安扯开衣领，慢慢将覆盖在脖子以下的人皮面具给摘了下来。
“以前我很难想象电影小说的人皮面具在现实里居然真的存在。”雪莉看着露出真容的陈安道。
“这便是科技的力量啊……”陈安摩挲着手里轻薄柔软的面具感慨道。“一般的人皮面具可没有如此拟真，我估计是从军方内部流传出来的。”
“军方内部？你是说多力万？”雪莉面露惊愕，两人的面具都是多力万搞来的，而陈安此前从未提过多力万和军方有关系。
“他和汤普生不出所料的话应该都是军方的人。”陈安坦言道。
“难怪……”雪莉喃喃自语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告诉你有何用处？”陈安摇头道。“你只要明白他们和我们目的一致便可以了。”
“直觉告诉我，他们是不能过分相信的。”雪莉道。“即便目的一致，可难保在最后关头他们会把我们给卖了。”
“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对他们留了一手。”陈安道。“不说这个了，我让你整理的资料呢？”
“都在电脑里，稍后你自己可以去查询。”雪莉道。“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半年的时间总算是放松了他们的警惕，是时候给他们来个一锅端了。”陈安站起身走向卧室，在衣柜处扭动了一个金属小熊的装饰物后，一个暗门缓缓打开。
暗门内是一个只有五平米左右的房间，格局布置相当简单，一台三联屏的电脑便占据了大半的位置，天花板上有换气扇，空气流通正常，不用担心气闷问题。
开灯，一键唤醒电脑，陈安便坐在椅子上浏览起电脑屏幕上各个文件夹中的资料。
“要来杯咖啡吗？”
不知何时，雪莉来到了门边。
“给我泡杯红茶吧。”
陈安头也不回道。
片刻，雪莉端着一杯红茶放在了电脑桌上，目光落在了屏幕上有关菲利克斯集团与目标的诸多资料。
“下周五进步党会在圣安娜召开内部会议选举总统候选人，集团不可避免地产生挂钩，到时候他们这些董事会成员势必会秘密进行会晤商讨政治献金方面的诸多问题。”
“我知道，只是我们要搞清楚他们会晤的地点究竟会选在哪里。”陈安调出了一张张图片道。“集团总部，议会大厦，州府官邸，萨米尔酒店……”
“内线有消息吗？”雪莉问。
“我已经命他时刻关注集团内的异动，一有消息他便会通知我。”陈安说着，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安德森的照片。
“呵呵，谁让他们都让你吓怕了，如今会个面都搞得像特工接头似的。”雪莉摇头道。
“他们躲得了一时，难不成躲得了一世么？”陈安冷笑道。
“其实我们不也是一样吗？”雪莉苦笑道。“即便我们掩藏得再好都会有暴露的一天。”
“暴露是迟早的事情。”陈安语气平淡道。“但我从未想过要一直掩藏下去，我已经让艾德又帮你伪造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新身份，未来你可以凭借这个新身份重新开始，前提是不得再踏入合众国的领土。”
“你呢？”雪莉忍不住道。
“行动结束后，我会去一个谁也不知道地方。”陈安道。
“还记得之前我的请求吗？”
“记得。”
“你什么时候兑现？”
“行动开始前。”
……
……
陈安的工作是保险推销员，入职实习期间，公司会给你一本厚如砖头的电话本，根据公司的要求，他的任务是每天通过电话本打出成百上千个电话去推销保险，达成交易最多的前三名才有转正的机会，唯有成为正式员工才能接触电脑里主要客人的资料。
而陈安会选择这份工作无疑能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调查便利，毕竟谁都不会把一个小小的保险推销员当回事，尽管太高层次的人接触不到，可层次再高都会有一两个落魄的亲朋好友同学，光是透过这些人便能达到管中窥豹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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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碰到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只要套出他真实的姓名年龄籍贯，互联网一查便能显示出很多有用的信息，而你可以通过这些信息进一步延伸调查，比如了解他所读学校的同学老师，编造一个假身份旁敲侧听，他的性格为人，处事方式，日常习惯都能摸索得一清二楚，而专业的骗子最擅长干这类事情。
半年的时间足够陈安筛查目标的各方面情报信息，按照严格的数据统计，目标就像放在聚光灯下一点隐私秘密都没有的人。
愈是了解这些，杀一个人愈是轻松。
可偏偏陈安出于打草惊蛇的顾虑才迟迟都没有动手。
当时间不知不觉中来到周五，根据大量汇聚来的信息数据，陈安从各个蛛丝马迹的线索里判断目标们将会趁着萨米尔酒店举办党内宴会期间展开秘密会晤。
而这次行动除了雪莉之外陈安谁都没有告诉。
“如果你判断错了怎么办？”
临行前，雪莉无不担忧道。
“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老鼠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殊不知猫早已守候多时了。”陈安检查了一下携带的手枪弹药道。“难道你以为我们潜藏在圣安娜的半年时间里是在度假吗？老鼠们乘坐的航班什么时候抵达的圣安娜，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碰面，各个有可能怀疑的会晤地点都已经排查完毕，一切数据都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雪莉沉默片刻道。“平淡的日子过久了，我总觉得我们已经像是过上了平淡生活的普通人，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可现在我才明白，这些只是我的妄想罢了。”
“……”陈安怔了一下，久久说道。“其实，我何尝不喜欢平淡的生活。”
“但你……”
“我没有选择。”陈安道。“这次行动，或许同时是一个让我印证某个猜测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