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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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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氏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紧咬着嘴唇,见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她才缓缓舒出一口气来,弱弱地对着身后的嬷嬷启声道:“我去看看行儿。”

    那嬷嬷跟在万氏身后, 边走边摇头,这位主子……现在过去有什么用?指望着小伯爷高高兴兴地唤她一声娘吗?刚才季大人收拾小伯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瞧瞧,为着说两句好话?哪怕没用, 便是单单地说两句也是极好的啊,她倒好!直接躲在正堂里,连小伯爷的院子也不去。

    嬷嬷望着万氏那瘦弱的腰肢,轻叹了一口气, 这般软弱的性子算不得漂亮的容貌,当初霸道血腥的伯爷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奇哉怪哉。

    出了端肃伯府, 接下来季黎去的是隔壁街的清河郡主府。没曾想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见姜希白走了出来, 他手上拿着包袱,见到季黎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今日起的晚了些,叫大人特地跑着一趟,实在是惶恐。”

    不说谢云邵许晋同几人,便是季黎瞧着今日的姜希白也微微露出了几丝讶异, 姜希白今日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他长发束的很低略略有些散乱,脸上带着不算正常的苍白, 态度平缓有礼, 动作也没了当初的浮夸焦躁, 这般仿眼瞧去倒又几分儒衫公子的沉静味道。

    一下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季黎挑了挑眉,转身边走:“下一个,忠义国公府赵裴扬,尔宜,他现在可在府中?”

    尔宜摇了摇头:“大人,刚刚暗卫传来消息,赵公子去了赌坊。”

    忠义国公府赵裴扬其他什么都好,独独好赌。因为这事儿不知道被忠义国公爷教训了多少遍,可惜啊一点儿用都没有。

    马车和禁林卫的队伍路过忠义国公府没有停顿,一直心中惴惴满心焦急的国公夫人赵冯氏心下一个咯噔,连忙吩咐小厮道:“快快快,快去赌坊通知裴扬,叫那小子快些跑!”这话说的又急又颤,小厮闻言不敢怠慢,脚下生风一溜便钻出了国公府。

    赵冯氏愣愣地瞧着院子里琉璃盆中开的正好的水莲花,心跳的有些急,自家夫君忠义国公昨天晌午便去了城外庄子,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他临走时再三叮嘱她今晨一定将二子裴扬送到皇城督卫署去,她昨日言辞定定地应下,说是自个儿晓得,可今日一早那小子死缠烂打好话连篇,唉……

    她膝下有两子一女,长子性子清正恪守礼仪与她算不得亲近,女儿自小便养在婆母老夫人膝下,对她更是不亲近。只这小儿子从小便爱粘着她,也不知从哪儿学的些哄人的话,一口一个好母亲的叫着,素来疼惜幼子的她稀里糊涂地就……就应下了他那不去督卫署的话,待到她反应过来,那小子早就跑到赌坊去了。

    赵冯氏不顾端庄地狠狠踢了踢脚边的花草,这下好,这下好,不说自家丈夫回来会怎么责骂她,这季黎也不知怎么磋磨她儿子呢。

    在院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的赵冯氏越想心中越是不安,禁林卫的人下手没个轻重,可别伤着她宝贝儿子!

    静立在一边的奴仆们暗暗转着头皆是不敢吱声儿,最后还是赵冯氏的贴身婢女挽香走上了前,建议道:“夫人若是实在担心二公子不妨往西市去一趟?”

    赵冯氏有些意动,犹豫了一下便急急召人准备马车,待到赵冯氏乘着马车匆匆赶到西市赌坊的时候,季黎一行人已经和赵裴扬打过照面了。

    这赌坊名叫金沉香,说起金沉香这大靖朝乃至南罗北伏高昌各国怕是没有不知道的,金沉香遍布各地散落在一个又一个的城市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吸取着赌徒们的财富。

    大靖京都的金沉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他们的总部,大堂里的人已经被清空了,在禁林卫涌进来的那一刻,赌徒们轰然散尽,季黎坐在上首轻轻地敲打着刷着暗漆的桌面,咚、咚、咚。

    赵裴扬生的白净清秀,细眉长眼,模样周正,他坐在长桌的另一边,谢云邵就坐在他右手边。赵裴扬年岁比之盛行要大些但又比谢云邵小些,他唤谢云邵一声表哥,两人关系不错,时常约出去吃吃喝喝。

    “表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赵裴扬虽然名字里有个扬字,但是事实上他一点儿也不张扬,除了在赌场上亢奋了些外,比起其他公子哥儿们,他低调的很,从来不与别人急眼白脸,人缘相当不错。

    谢云邵听着赵裴扬那紧张的低语,心头一梗,看了看季黎那张无甚表情的脸后,同样低声:“你得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来问我!”

    赵裴扬:“……”他家表哥一如既往的呆蠢,也是,他得是有多想不开才去问他怎么办?

    对于他们的低声对话季黎尽收耳中,她唇角动了动想要上扬,有觉得场合不对,瞬地便敛了动作,双目幽沉,敲桌子的力道不由重了三分。

    “赵裴扬赵公子……”

    赵裴扬连忙起身拱了拱手,低眉敛目:“表嫂客气了,叫我名字便可。”

    表、表嫂!

    谢云邵差点把手中骰子一把丢到赵裴扬脸上,先时在端肃伯府自己被盛行叫姐夫,现在在这金沉香里季黎被这小子叫表嫂……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个形容好像不大对劲儿。

    谢云邵咽了咽口水,抬头去瞅季黎的神色,却见她面无异色,只眉角微微有些上扬,表嫂表嫂……赵裴扬的表嫂就是他娘子,娘子……一向脸皮颇厚的宁世子不知怎地脸一红,不自在地埋了埋头,顺带着踢了赵裴扬一脚。

    赵裴扬不解地看向他:“表哥,你干嘛踢我?”

    谢云邵有些尴尬,眼神飘忽,不知道是谁轻笑了一声,他一颗心砰砰地直跳,脸上羞恼,仰着头鼓着腮帮子,又踢了赵裴扬几脚,声音急急:“就踢你,就踢你!”

    赵裴扬:“……”表哥你真……算了,念及着兄弟之情后面那个字他就不说了。

    旁观看戏的诸人:“……”

    季黎抬手捋了捋散在鬓边的一缕黑发,宽袖掩过勾起的唇角,双目噙笑,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问出什么了?”季黎看了一眼里面已经丢了半条命的夜中星,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干净俊秀的男子摇了摇头:“从昨日晚间一直拷打到现在,他没说一个字,什么都没问出来,是个硬骨头。”

    季黎举步走进内里,这牢内铺着干枯的稻草,正中摆放这一个四方木桌,桌上堆放着诸如瓷碗,吃食,书籍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大人,这是从夜中星在蕲州,荆州,盛州三个地方的院落里搜出来的可疑物件,除了这些,还有大量的金银财宝,两成用于督卫署日常运作,其他八成已经收归国库了。”陈纪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账册递到季黎面前,季黎摆了摆手示意他收回,她现在没什么心思看什么账册。

    季黎随手拿起一个刻着兰花的白玉胭脂盒,缓缓打开,里面的胭脂还是满的,没有用过。

    “这胭脂盒是从蕲州的院落搜来的。”

    季黎听着陈纪的话,没什么反应,看了一眼胭脂盒又对着其他东西翻翻捡捡,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一摞书上。一共五本,分别是:兰桥志,古国闲笔,美人风月,木兰诗集,別赋。

    季黎将几本书摊开在桌子上,将中间的‘美人风月’拿在了手上,看着夜中星那惨淡的模样勾了勾唇角:“美人风月……呵……”

    原本没什么动静的夜中星听见这几个字突然抖了抖,就连一直闭着的眼睛都微微睁开了来,季黎轻轻翻开书页,声音懒散:“高昌国主真是个有大志向的人。”

    “你……”夜中星微睁开的双眸慢慢瞪大,这个计划非常隐秘,她是怎么的知道的?

    “你以为,就你们有间谍吗?”季黎抬头,明明很平和的语气,愣是叫夜中星听出一丝不屑来,女人白皙的脸颊上映着火光,看起来柔和的面色却让他感觉到一丝凌厉。

    夜中星又重新闭上眼,慢慢垂下脑袋。

    季黎看着夜中星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不恼,若真是简简单单便说了出来,那就不是间谍了。

    说实在的,前些日子她从一叶先生那里得到这个什么高昌国‘绝美’计划的时候,她差点儿笑出声来,她怎么不知道自己钟情漂亮姑娘家?她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呢?

    季黎抬了抬手,陈纪了然地将长剑递上。冰冷泛光的利刃轻贴着夜中星的下巴,尖利的剑尖低着他的喉心,只要她微微一用力,就能一剑穿喉。

    “你若是说出来那些人是谁,或许本官可以饶你还有她们一命,否则你马上就会去见阎王。”

    夜中星冷笑,平静的言语中带着难以察觉的轻颤:“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才刚刚知晓这个计划,我没见过她们。”这话倒是真的,他确实没见过那些美人儿,只知道她们现在的名字和代号,也就是说现在那些女人站在他面前他都认不出来。

    季黎目光淡淡地看着他,手中的剑往里推了推,夜中星能感觉到利刃刺进血肉的尖锐疼痛,他并未痛呼,而是大笑道:“没从我这儿得到有用的消息,你怎么可能舍得杀我?何必拿着这剑来吓唬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

    那个‘说’字尚未出口,长剑穿喉而过,鲜血喷溅。夜中星的脸上还维持着扭曲的笑容,双目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直勾勾地看着已经接过手帕擦手的季黎。

    “本官一向一言九鼎。”季黎擦干净了手,将丝帕丢在地上,举步往外走去。

    陈纪看着夜中星喉间的长剑,犹豫了一下还是拔了下来收回剑鞘。

    “大人,现在怎么办?”

    季黎轻捻袖口:“布告天下,采花贼三条柳与江洋大盗夜中星均已伏诛,记住,一定不能透露出一丝关于间谍的事情。”

    “那,另外一件事……”陈纪还是比较担心高昌国的那什么‘绝美’计划,心下担忧,这面上不由也带了几分。

    陈纪的目光实在是太过明目张胆,季黎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你这般看着本官做什么?”

    “属下只是有些担心。”担心英明神武的大人你被那一群小美人儿给骗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说,为什么会有本官好女色的传言?”季黎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吗?”陈纪扳了扳手指头。

    季黎盯着陈纪看了许久,冷笑一声。

    “希望高昌国主的这一场‘美人大计’不会太无聊。”季黎走出牢房,立在屋檐下望了望空旷的庭院,院里栽种着桃花,桃花开的正好,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立在桃花树下翻看着书籍。

    季大人看着眼前的美人美景久久回不了神,神情有些恍惚,她已经很久没有在督卫署见到这般恬静温雅的姑娘了。————来自陈纪心里活动。

    “她为什么没有穿官服?”季黎如果知道陈纪现在在想什么的话,绝对会毫不客气地送他下去和夜中星作伴,她将身前的长发轻拂到脑后,看着安宛秋那模样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陈纪连忙回道:“她的官服还在赶制中,应该明日便能到她手里了。”

    安宛秋似乎看的很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季黎的靠近,季黎抬手挑了挑落在安宛秋肩头的粉色花瓣,安宛秋身体一僵,连忙对着季黎俯了俯身:“大人。”

    “你在看什么?”

    安宛秋将手中的书往前递了递:“回大人的话,是礼部往年的收支账册。”

    安宛秋是属于温柔之中带着坚韧那一类的姑娘,长得不算惊艳,但是性子叫人喜欢,给人一种貌婉心娴之感。季黎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路过陈纪时冷声吩咐道:“盯紧了这个‘美人儿’。”

    陈纪愣愣地点了点头,待到季黎走远了,才意味深长地盯着安宛秋,哟,难不成这位就是来勾引他家大人的?

    安宛秋见陈纪看着她,柔柔的一笑,陈纪撑着自己下巴,一脸深思。哎呀,突然有点儿小激动是怎么回事?

    季黎除了督卫署又前往了小皇帝的理政殿,这个时间点她应该陪着小皇帝批阅奏折,说是陪着小皇帝,事实上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弄,小皇帝在旁边看着。

    待到此间事了,她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便未在官署多留,而是坐着轿撵回到了府中。

    尔宜刚刚起身,她今天休假,正万分悠闲地坐在游廊下吃着点心,见到季黎回来,连忙起身,笑的一脸莫名其妙。

    “大人,有客来。”

    季黎动作一顿:“谁?”

    “宁世子。”

    谢云邵仰躺在椅子上,他老爹一下朝就把他拉到了这边来,叫他亲自给季黎道歉,他本是不欲来的,可是傻白甜蠢爹难得强硬,居然威胁他!说是如果他不来的话,这月一个铜板都不给,都说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可他不是君子啊,他是个纨绔,没有钱,还当什么纨绔?

    “世子,你请喝茶。”侍女雨眠端上第五杯茶水,不卑不亢:“估摸着大人现在应该快要到,世子稍等片刻。”

    谢云邵偏了偏脑袋,看着桌上的茶杯,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他已经喝了好几杯了,等了几个时辰连人影子都没见着,就灌了一肚子茶水,最重要的是他们连个点心都没有!纯茶水!哪家这样招待客人的?

    越想越是恼火,素来随心所欲的世子爷斜了斜眼:“等等等!你从两个时辰前就是这么说的!就不能换个说词吗?”

    “世子,她换了的,她上次说的是‘世子稍等’,这次说的是‘世子稍等片刻’多了俩字儿呢。”站在谢云邵后面的小厮微驼着背,严肃着一张脸小声提醒。

    谢云邵神色一滞,反应过来后抽出自个儿腰间的玉箫戳了戳他的脑袋:“闭嘴吧你。”

    季黎进来的时候,谢云邵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小厮,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着她一进来便瞬地噤了声。

    一声月白色锦袍的年轻公子哥,长发高束,身姿挺拔,他尚年少,带着年轻儿郎特有的鲜活气息,面如冠玉却少了三分温润,眉宇间尽是张扬,他微昂着头一双桃花眼睁的很大,直直地看着她,毫不掩饰内里的好奇与探究。

    季黎很少接触到像谢云邵这一类的人,哪怕去溪山书院,她也多是见见王必简大人口中的‘人才’,那些儿郎也是与他一般的年纪,但是她在他们那儿却从来没有感受到如这人身上般的随心恣意,他们更多的是恭谦守礼带着读书人的儒雅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