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处女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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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一辈子对他好,我,我不介意你是个男的。”

    陶胖磨磨蹭蹭从嘴里挖出这句话,没等赫瑞文开口,自己先臊红了脸。

    “你,你是第一个跟他来这种地方的人,别,别的人一看到门面,扭头就跑了,你对他不一样。”

    这么一个破理由,让赫瑞文想笑。

    然而……他没有笑。

    他抬头看着陶胖子,把他一生中最感激眼神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我向你发誓,我一辈子对他好。”

    “那……我该叫你弟媳,还是啥?”陶胖子脑子的进度条快得令人瞠目。

    赫瑞文前一秒还是感激,后一秒便是恼怒。

    自己这身板,看起来像个受吗?

    明明是攻好吗!

    就因为这句话,赫瑞文直接把人背在身上回去了,留陶胖子一个人在巷子口挠心挠肺。

    怪不得上回这小子跑他酒馆里喝闷酒,原来是苦恼菊花被人惦记上了啊!

    ……

    赫瑞文对于醉鬼,向来有多远,躲多远。但对沈鑫,他就恨不得他醉了不醒,然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只可惜,赫医生是个谦谦君子,宁肯光明正大的撩拨,也不会暗戳戳的调戏。

    他把人弄到床上,脱去外衣,绞了热毛巾一点点拭擦脸和手。

    最后,他脱掉沈鑫的袜子,用手攥住他的脚,那人的手热得不行,脚却是冰冷的。

    赫瑞文拿了盆,把水放得热热的,又在里面放了中药,替他泡脚。

    泡完,他竟然还低头闻了闻,嗯,香!

    然后“吧唧”在他脚背上亲了一下。

    亲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嘀咕道:“我竟然变态到连他的脚都觉得好看,真是愁死了!”

    ……

    沈鑫是被粥的香味唤醒的。

    他撑着头痛欲裂的爬起来,一推门就看到赫瑞文站在厨房里,对着一口平底锅跃跃欲试。

    一只蛋打进去,油花四溅的同时,他整个人跳了起来,又不太放心的往前探了探头,手里的锅铲犹犹豫豫的铲下去,随着蛋的翻身,他又跳了起来……

    蛋从锅里盛出来,沈鑫数了下,这家伙一共跳了七八下。

    沈鑫折回房间,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给陶胖子拨过去。

    电话那头陶胖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末了又道:“鑫子,这货还行,对你挺上心的,还跟我说会对你好一辈子,妈的,老,老子都被他感动。你,你要不介意菊花那啥啥……我是没意见了!”

    沈鑫啪的一声扔出了电话。

    “我是没意见了” 几个字好像是一支黄峰尾后针,不轻不重地在沈鑫心上刺了一下。

    陶胖子这人素来仇富,能让他没意见的人……沈鑫俊朗的脸,慢慢柔软下来。

    他心不在焉地走到门口,又透过那道门缝看着厨房忙碌的人。

    赫医生这时在煎第二个蛋,跳起来的同时,他甩了好几下手,显然手上被油花烫了一下。

    沈鑫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烫了一下,他吸了口气,缓缓走过去,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锅铲,三翻两翻后把火灭了。

    然后,他转身面无表情地拉过赫瑞文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煎蛋不用开那么大的火,小火就行。”

    赫瑞文受宠若惊地看着他,眼睛里慢慢聚起光,然后他把头搁到他肩上,“小鑫,这是我的处女蛋,你要珍惜。”

    珍惜个屁!

    黑糊糊的,谁爱吃,谁吃去!

    沈鑫心里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拿起筷子也不管烫口不烫口,一口一个塞进嘴里。

    然后把筷子往水池里一扔,走进卫生间冲澡去了。

    昨天晚上,他虽然醉得不醒人事,但多多少少还有些意识,那人是如何脱下他的衣服,如何替他擦洗,他统统都知道。

    “那句愁死了”也听在他的耳朵里,他甚至在心里回了一句:“你还愁死了,我才是愁死了呢!”

    关门声传来,赫瑞文眉梢微跳,目光转到空盘子上,他无声的咧嘴傻笑。

    颠颠的把粥盛好,又将高压锅里的四个玉米盛出来,再倒上两杯牛奶,两杯果汁,赫瑞文满意的拿起手机照了张照片,想发到朋友圈,又怕被人瞧出端倪来,只能暗暗忍住。

    沈鑫冲完澡出来,扫了眼餐桌,心里的某一处,又软了起来。

    醉酒后的人,一碗清粥,一碟小菜,最是养胃。

    忽然,肩上落下一只手,耳边一热,温热的唇贴了上来,“处女早餐,你要给我点面子,必须都吃完。”

    如果人的心能具化的话,此刻沈鑫的头顶一定冒出了无数纠缠黑线。

    处女蛋,处女早餐,处女吻,是不是后面接着就来处女睡了?

    “吃完早餐,我带你去西山转转,这时候西山的枫叶红了。”

    赫瑞文嘴角含笑:“要是觉得景色好,咱们就住山上,要是不喜欢,咱们傍晚下山。晚饭后,我帮你做个催眠,完了我约陆续他们喝酒。”

    赫瑞文说这话的时候,脸就贴在沈鑫的颈脖处,一根根细密的眼睫和眼梢上挑的弧度都异常清晰,像是最好的狼毫蘸着微墨,在雪白宣纸上描绘出来。

    沈鑫的脑子有些乱,用力的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仿佛有两壶水同时对着心底最深处的地方浇,一壶是冰冷刺骨的世俗,一壶又是浓稠滚烫的情愫。

    两壶水相撞,将他整个心脏乃至胸腔都刺激的紧紧蜷缩起来。

    最后,他用力的点了下头:“行,就按你说的做。”

    ……

    因为不是节假日,去西山的路很畅通。

    然而,就在赫瑞文开车经过一个路口时,一辆卡车不知怎么的,从路口作死一样冲了出来,迎头撞上了一辆正在他们旁边车道上行驶的车。

    被撞的车当场翻了,往他们这边扑过来,赫瑞文猛地一打方向盘,剧烈的摩擦和撞击声响起,左侧车窗玻璃碎了个干净,渣滓崩得四处都是,大部份被赫瑞文挡住了。

    沈鑫毫发无伤。

    这一个变故,让人措手不及。

    沈鑫二话不说,立刻跳下车处理赫瑞文身上细碎的伤口。

    手臂有一处划得很深,血不停的涌出来,沈鑫急得眼睛都红了,吼道:“你怎么这么笨,明明那把方向盘可以不打。”

    赫瑞文微怔,将头轻轻倚在身上,不咸不淡道:“不打这记方向盘,伤的就是你,我可舍不得。”

    沈鑫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两下,冷冰冰地说:“你简直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