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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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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死我了,可算是找着你们了。”吴琴琴拿着包袱,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都快歇着,累坏了吧,喝口水,我去弄点吃的来。”柳清帮着把东西拿进来,一人倒了杯水递过去。

    吴天发忙拦住她道:‘先别忙,让外公好好看看,都许久没见了,你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小宝也长应该长高了许多吧!“

    “小宝那家伙长高了呢,都要齐我肩膀来了。”柳清在肩膀比划了一下,看着他有些红了的眼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吴翠兰和柳明武听到柳清的叫声有些好奇的从屋内出来,一出来看见坐在院子里的几人顿时愣在了原地,柳明武反应过来连忙叫道:“爹,娘,小姨子。”

    “爹,娘,小妹,你们怎么来了.....”吴翠兰回过神来看着他们红了眼睛,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来看看你,问了好些人才找到你们。好了,好了,都这么大的人还是这么喜欢哭,赶紧擦擦。”郑氏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流下来了。

    “快别让孩子们笑话,咱们这回来可要住上一段时日再走,眼泪可以收收了。”吴天发看她们哭的心理难受起来,忍不住别过头去。

    “别哭了,别哭了,看我就不哭。”吴琴琴笑嘻嘻的朝他们眨眨眼。

    “咱不理她,这丫头打小没心没肺。”郑氏笑起来,伸手对着她轻拍了一下。

    吴翠兰顿时破涕为笑,轻轻的靠在郑氏的身上笑道:“小妹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性子,就跟孩子似的。”

    “爹,娘,咱们进屋去坐,正好歇歇。”柳明武拿着包袱招呼他们。

    “好好好。”吴天发上前和他走在一起说起话来。

    郑氏握着吴翠兰的手眼眶红了又红,自从女儿嫁过来已经许久没见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前几年,现在看到她心里顿时酸涩不已,握着她的手有些哽咽的道:“见你现在过的好娘就放心了,前些天听那行商说你们这发了大水,娘这心里就开始不踏实,现在你们一家子没事就好,就好.....”

    “娘,我们过的好呢,京城来了治水的大官,估计再过一久就能回村里去住了,清儿现在也能干的很,小宝也上了学了,这日子有盼头了,您就别念着我了,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吴翠兰扶着她坐下,提起一双儿女脸上也不觉得露出笑来。

    郑氏看她模样就知道她现在过的不错,脸上气色也好了许多,不像以往来看她那副苍老操劳的模样,于是拍着她的手轻声道:“你过的好娘自然是欢喜的,琴琴那性子娘也不担心她去了婆家吃了亏,娘就是担心你,你从小就是这性子,做了什么从来不说,人家也不晓得你的好,你那婆家是个不好相与的,现在总算熬出了头。娘这些年总是后悔,后悔把你嫁过来,总想着当初就该把你留在娘的身边,你受了欺负娘家也能帮上一把...,唉,不说这些了,娘就是压在心里憋得慌,现在看你日子好过了,就忍不住唠叨。”

    吴翠兰忍不住再次湿了眼,看着郑氏苍老憔悴的脸颊有些心酸“娘,你放心,女儿现在日子好过了,以后定常去看看你和爹,这些年是女儿不孝,让您和爹记挂着。”

    “说这些做什么,你是我女儿,不记挂你还记挂谁。”郑氏白她一眼,脸上的笑容柔和起来。

    柳清做了面端进来,正好看见吴翠兰和郑氏两人泪眼汪汪的,于是叫道:“外婆和娘先别哭鼻子,先吃些面垫垫肚子攒些子力气。”

    “你这丫头还取笑起你外婆来了,看娘不打你。”吴翠兰“噗嗤”一声笑起来,扬起手作势要打她。

    “外公,你看娘要打死我呢!”柳清大叫起来,端着面飞快的跑开。

    吴天发本来在和柳明武说这话,听他说起这几年的事情正感叹着,突然就听到柳清大叫起来,于是回头看去,正好看到柳清端着盘子跑过来,站起身来拉住她道:“慢些,可别摔着了,你娘要敢打你外公给你做主,快些坐下来。”

    “谢谢外公!”柳清坐下来,看着吴翠兰露出一口白牙。

    “你这丫头,看你外公走了娘怎么收拾你!”吴翠兰笑骂一句。

    柳清笑嘻嘻的不以为意,把盘子里的面放在他们面前,又端着盘子左右看了看道:“小姨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吴琴琴高声道:“我在这儿呢,好香啊,有吃的了么,可饿死我了,小宝小姨抱着你走。”

    “小姨你快些去吃罢,小宝自己能走的。”小宝扭着身子脸色红红的牵着她的手走进来。

    郑氏看她大大咧咧的样子摇了摇头不再看她,视线一转看向小宝有些开心和激动的说“小宝,快些过来让外婆看看,哎哟,都长这么高了,外婆都要不认得了呢!”

    小宝看了看吴翠兰和柳清,乖乖的走进叫道:“外婆好!”随即又看向吴天发道:“外公好!”

    “哎!”两人欣喜的应道,看见小宝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两老没有儿子,就两个女儿,大女儿早早的就出嫁了,小女儿算是老来得女,家里没有个顶门户的是两老的心病了。吴翠兰要生小宝的那几日天天守在跟前,等小宝生下来看是个儿子更是住了两个月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现在看到小宝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直把他抱在怀里看了又看。

    小宝有些羞涩,有些不适应这种热情和喜爱,于是有些可怜兮兮的看向柳清,柳清忍住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别过头闷声笑起来,可以看得出两老是真的喜欢小宝,刚刚看见她都没这么激动。

    吃过面柳清带着小宝去学堂请了一天的假,二老有些不舍的要跟着去,吴翠兰劝了半天才回屋歇着去了,吴琴琴是个歇不住的也跟着一起去了,回来的时候拉着柳清逛了半天。

    今天一天他们没有出摊,在家里好好歇息了一天。两老歇息过后就精神抖擞的在院子里坐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说着话,其中说到一家子被逼的要卖了房子,后面更是被逼着交出银子的时候吴天发气的浑身发抖,拿着棍子就要去讨个公道,郑氏没拦着他,而是跟着一起要去柳家村。柳清吓了一跳连忙拦着,暗想外公外婆这脾气还真是火爆。不过也是能理解,自家女儿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换做谁都心疼,都是要讨个说法的,这事老屋那边确实是做的过了。

    “欺人太甚,柳明峰那老家伙是昏了头了,还真当咱们是纸老虎了,当初求着咱们家嫁女儿,现如今都把人欺负成什么样了,明武,还有你,你就是这么护着你媳妇儿的?”吴天发怒极,破口大骂起来,看柳明武更是生气。

    “这回实在是做的过分了,以往我还可以让翠兰忍忍,毕竟一家人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闹得僵了不好,翠兰从小就是个老实性子,被人欺负了也不晓得说,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会好好疼她,护着她,你看看你们一家人是怎么做的?”郑氏也气红了眼,打小捧在手心的闺女被人这么欺负,她这个做娘的心里难受。

    柳明武自责的低下头,想起这些年吴翠兰所受的委屈,心里更是愧疚,看着吴翠兰苍老的脸哽咽道:“爹,娘,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翠兰,是我的错,我说了要好好疼她,护她,却让她受了这么多苦和委屈。”

    “哼,你们家不给个说法我跟你们没完,其实也不全怪你,你的性子我也是知道,本来你们一家子的家事我也不好插手,可现在不同,我女儿都要被人逼死了,我这个做爹要还不为她出头,那真的是不配为人父,改天我定要好好拜访拜访亲家,看他是怎么个管家法!”吴天发冷哼一声,眼里怒火蒸腾。

    “爹,娘,不怪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些年明武他对我也很好,有些事他也身不由己。”吴翠兰摸着眼泪道。

    “你也别为他说话,娘心中有数,只是此事不能这么完了,现在先不说这些了,到时候我和你爹会看着办的。”郑氏沉着脸,看着她叹了口气。

    “你娘说的对,先不说着惹人心烦的事,听明武说清儿这丫头可能折腾了?”吴天发挥了挥手,看着柳清欣慰的问道。

    “她啊,鬼主意多,弄的那个双皮奶卖的也好,手里总算是攒了几个钱。”说到这个吴翠兰也有些自豪,自家女儿能干是福气。

    “偏生这丫头心气高要自己弄了卖,拧的很,不然那镇里大酒楼也是抢着要的!”柳明武稍稍直起身子,憨憨的笑起来。

    吴琴琴眼睛亮了亮,对着柳清道:“定是个好吃的,清儿可要做了给小姨尝尝。”

    “这丫头是个出息的,若是男儿那状元也是考得的。”吴天发笑眯了眼。

    柳清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说的太夸张了些,不过是些子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罢了,哪里有那么好了。”被他们这么看着还真是有些不自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