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小说网 > 大唐之绝版马官 > 第1251章 可恨内侍

第1251章 可恨内侍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长安客汉末之乱重生暖婚:薄少的掌心娇宠

一秒记住【就爱小说网 www.92to.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又是片刻,皇帝才开言道,“徐惠,你文才敏捷、心思细致,朕不敢说你能赶得上朕的母后,但至少在现存的先皇遗妃中,已没有能超越你的,包括武媚娘。但父皇因何没能多多使用你,只令你作些应制之文,朕有些不解。”

    徐惠则心慌意乱,太极殿内只有两人,她提醒道,“陛下,你该叫那些内侍们进来。”

    皇帝哼了一声,对徐惠道,“朕与你说事,他们岂能听着!父皇那么眼中不揉砂子的一个人,最信任的内侍也敢背叛他!这类阉人!不修来世、只重今生,朕有时同样搞不清,他们之中谁是谁的人,”

    徐惠胸中,一片感激之意油然而生,涩声问,“陛下,那……那陛下已搞清了……臣妾是……是谁的人了?”

    金微皇帝哑然,不知如何回复,而此时有一名内侍奔到太极殿的门边,站在那里用喜悦的语调儿回禀,“陛下大喜了!”

    “何事?”皇帝问。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来传信,说就在片刻前,蓝妃娘娘已诞下一位龙子!现母子安泰。”

    皇帝“噌”地一下跃起,“皇后将婆子接来的可真是时候!”

    他匆匆起身往太极殿外走,对徐惠道,“你替朕赏报喜的内侍,朕要回大明宫看儿子了!”

    大明宫来的内侍还站在太极殿门口,皇帝已先没影儿了。他还不动,笑嘻嘻地对徐惠道,“徐大人,陛下让你赏小人呢!”

    徐惠有些气极,摸出口袋里总共有的十几只大钱,掷予他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来,成心要坏我的事!”

    铜钱在内侍身上弹开,落地,内侍也不生气,笑嘻嘻俯身去拾,“多谢娘娘代陛下赏。”

    徐惠听了,忽然想到皇帝方才针对内侍之语,觉着自己做的不妥,只给几只大钱还扔在地下,岂不是拿陛下的话不当回事?万一内侍以为,是她乍听蓝妃诞子才起的急,传出去就更不好了!

    徐惠再返身回来,婉言对内侍道,“是徐惠急躁了,公公莫怪我,”

    内侍连连说不敢,已将地下的钱全都拣起来了。

    徐惠有些不忍,她摸摸衣袋,再也没别的值钱东西了,便摘下腕上一串玛瑙珠子递予内侍道,

    “若非陛下让赏,这串东西我是舍不得的,公公你可是有大功了!回大明宫后可别透出我来,只说是陛下赏的便是。”

    内侍连声应允着,这才欢天喜地走了。

    徐惠站在那里怅然若失,更觉着陛下之语不差,这些内侍真是可恨。才这么一会儿,她的玛瑙珠子便成了他的了。

    ……

    就在徐惠在太极宫怅然若失时,长孙润带着他的随行人员,正奔驰在南去的官道上。

    从长安往南,经襄州、潭州、衡州,又自衡州到邕州,是大唐由长安出发的五条最主要的官道之一,一路上官驿数不胜数。

    在长孙润出发之时,飞信部已飞传沿途各州总驿,有金徽皇帝的钦差、左千牛大将军轻骑赶赴崖州公干。

    各州总驿不敢怠慢,飞速往手下各分驿转达下去:都机灵着些!长孙将军是金徽陛下最信得过的军界爱将,从西州牧场走出来的!又是赵国公老儿子,从哪方面说,都不能出现一星半点的差池!

    因而长孙润一行人每至一处,陆驿备马,水驿备船,酒饭、洗脚水一应不缺,这些人吃饱喝足,略事休息,换过马匹昼夜不停再往南跑。

    这次随着长孙润南来的,是吏部两名年轻的官员。

    一个是考功部正七品上阶的主事刘审信,二十六岁,身材魁伟,是刑部尚书刘德威最小的庶出子,母亲是刘大人第四位妾室。

    另一个是吏部正七品上阶的主事,樊桂植,今年二十五岁。他是侍中樊伯山的独子,与父亲长得也是极其相似。

    两人都是金微皇帝任尚书令时,被吏部从底下选拨上来的。

    而樊桂植出任主事的吏部,可不六部之一的吏部,而是尚书吏部下属的吏部,此吏部与司封部、司勋部、考功部平级。

    这两个人都有着显赫的家世,年纪又大过长孙润,但品阶同长孙将军比较起来,还是低的不能再低了,两人都只是个正七品。

    这也说明刘德威和樊伯山不怎么给儿子走关系,尤其是樊桂植,若非借了尚书令上来之后的影响,单凭着父亲樊伯山的脾气,估计他连做这个正七品的吏部主事也困难。

    晋王李治选派这二人跟随长孙润,看来也用心良苦,长孙润此行若建功,这两人必能升迁,而刘德威和樊伯山都是皇帝信任之人,并非晋王信任之人。

    樊桂植与淑妃樊莺是堂兄妹,但他从不走这层关系,樊莺去叔叔家里时,两人偶尔碰了对面,樊桂植才说上几句话——两人的身份差着太多了。

    一路上,刘审信与樊桂植话不多,长孙润猜到他们的心思,并不冲他们摆什么架子,开口即以兄弟相称。

    长孙润与樊桂植更不远,长孙润的姑母是长孙皇后,他与金徽皇帝是姑舅表兄弟,那么三嫂的堂兄还能算远?

    行到此时,刘审信和樊桂植的话已多了起来,刘审信在路上问,“长孙将军,陛下只令我们三人,带着十六个亲兵去崖州,不知侧重在什么地方。”

    樊桂植不等长孙润说话,猜测道,“当然是令我们弄清崖州民户走失的缘委了!崖州八九百户,人口并不多,前时害兔灾,此时多半是海患,我们去了,对当地民众要多加安抚。”

    长孙润道,“樊兄说得有理,我们再加一鞭。”

    其实,长孙润对出巡崖州的目的,有自己的考量。他隐约猜到崖州人口流失的表象之下,不会如樊桂植想的那么简单。

    金徽皇帝的行事风格他很清楚,每事一出,绝不会委派无关之人,如果真是到崖州来进行安抚的话,也该是户部来人,但皇帝偏偏派吏部两人出来。

    那么,陛下视事的重点一定是在当地的官员,崖州刺史姓程,长孙润只记得他的字。

    此人原来是邓州刺史,他用儿子跑腿,送钱送物,与朝中勋贵多有结交,被皇帝在做尚书令时,一脚踹到最南边来了。

    长孙润想,一开始,皇帝不让刑部尚书刘德威去崖州,理由是考虑到南方湿热,刘德威年事以高。其实就是在告诉长孙润——到崖州来的最该是刑部。

    他与皇帝从西州开始相处,岂不知皇帝说话的风格!

    皇帝转而要晋王李治,从吏部选了两位年轻官员南行。

    晋王怎么选人,皇帝并未干涉,但晋王选什么人出来,可能也是皇帝要体察晋王的。

    皇帝就是命了一位品阶高、但年纪很轻的左千牛大将军,两名品阶低、但同样年轻的吏部主事,三个年轻人带着十几名亲兵,跑到崖州去。

    偏偏又给了他们先斩后奏之权。

    如果只是去安抚、去探察什么缘委,皇帝大可不必这样放权。

    长孙润想,皇帝陛下多半已经猜到了崖州人口流失的大致原因,他们三个年轻人,弄不好就是去对付老奸巨滑的程刺史。

    三人都年轻,履历简单清楚,与极善交通的程刺史都没什么瓜葛。

    如果再联系到程刺史当年、在邓州因为圈地惹到皇帝不痛快,再联想到皇帝最近施政的着眼点几乎全都在土地,长孙润人还没到崖州,心中已经有了个大致的方向。

    如果让他猜中的话,对程刺史,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这么一想,长孙润就觉着,皇帝派自己到崖州,更像是抛出去的一把刀了。只是皇帝只让他们轻骑出京,万一真有什么事,这点儿人真是不多!

    “两位哥哥,我们再加一鞭!”

    这支出巡崖州的小小马队趟一片烟尘,蹄声骤骤,冲入一片热气之中,雷州已经在望,由雷州过海,便是崖州了……

    雷州刺史早就接到了消息,他慌忙吩咐,“快,快,本官在西州的故人到了,快快出城相迎长孙钦差!”

    雷州刺史马步平率队出城,长孙润一见,心就放下了。皇帝让他们轻骑出京,原来在雷州有帮手。

    马步平本来与麻大发、随着刘敦行去邓州任职,但长孙润根本不知道,这个人何时又杀回雷州来了。

    马步平对长孙将军说,“金徽陛下一登基,刘敦行大人就把我赶出了邓州,只将麻大发留在身边,”

    听长孙润讲过此行的差事,马步平对他道,“哥哥听说程刺史在崖州干的不软,短短时间便拉起了一帮死命的手下,但政声却未闻得多好。”

    他说,“不过兄弟你莫担心,自管大胆前往,有事派个兄弟过来传信,哥哥必亲自带人前去相助。”

    长孙润连忙致谢,心里更加踏实。

    马步平告诉长孙润,当年刘敦行和李引同时到雷州、崖州赴任,李引只带着夫人赴任,一车一马随行。而刘敦行从西州带了两百名护牧队,当时曾给了李引一百人。

    李引后来去辽州任都督时,这些人只随走了少数,大部分都留在了崖州。此时,这些护牧队员有的在折冲府、有的在各县、有的在刺史府任职,手底下都有些人。

    当晚,马步平在雷州刺史府摆酒,款待长孙润一行。席间,两人说起在西州牧场时的那些小摩擦,不但没有隔阂,反而更添亲热。

    樊桂植悄悄与刘审信私语,“人行不行真不在年纪,你看看长孙将军,谁知道他在这里也有故交,我们两个与他差便差在这里了!”

    刘审行对他道,“金徽皇帝出身于牧厩,对这些人当然多有倚重,不过,若真是一般人,谁又能侍候的了那些牲口呢!谁又受得了那份罪呢!”

    这晚,他们在雷州驿馆美美地睡了一觉,次日,刺史马步平备好船只,送几个年轻人过海……

    ……

    含元殿,早朝。

    金微皇帝接受了百官朝贺。在九月的最初几天里,大明宫接连降生了两位皇子,先是蓝妃生五皇子李睿,再是婉妃生六皇子李捷。

    御史大夫萧翼,奏请金徽皇帝加封他现有的几个皇子为亲王,被皇帝陛下婉言推却。

    萧翼不依不饶,又讲了一番大道理。

    但皇帝坚持说,他还有几个儿子未出生,等殷妃、淑妃和容妃也生了,再一起考虑他们的封号。

    皇帝真正的考虑是,只要封了亲王,接下来该有人提议立太子了,但他不想这么早。

    一是上位后,国中的大事刚刚开了头,只要提到立储,必然牵涉到更多的心思和精力。

    要为太子斟酌合适的人选,让他们出任太子太师、太傅、太保,要为太子选择合适的东宫宫臣。

    二是太子要移居东宫。

    前者太费精力,涉及到新一轮的权力布局,皇帝还从未细致地想过。一但众臣的心思都落到此事上来,甚至勾些心眼,会干扰他的土地大政。

    而后者,太子李雄有些小,皇帝不想在皇子、和他们各自的母亲之间,人为、过早的制造身份上的隔阂。

    恰恰皇后柳玉如不想令儿子过早涉事,认为他应当再过两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太子当然是长子李雄,皇后早知道,她都不急,皇帝更无需急了。

    当日朝会完毕后,金徽皇帝在麟德殿大宴群臣。

    皇帝很高兴,多喝了不少的酒,等他被人扶着回到后边来时,有件突发之事,让他的酒一下子醒了几分。

    在长生殿,谢金莲哭哭啼啼,“姐姐,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正被柳玉如数落,皇后人急没好话,“你身为贵妃了,儿子是早晚的亲王,可我看你还不知足……真后悔把你带出来了……就让你在西州受你哥嫂的气才好!”

    谢金莲从来没被柳玉如这样当众说过,以往柳玉如数落几句,也是真真假假,点醒的意味多一些,谢金莲往往从不当真,她从未见过柳玉如像今日这样动真气。

    今日前边有宴,后妃们并未参加,谢金莲这些日子总有些郁郁寡欢,便带着她自己的丫环,到太掖池边散心。

    然后,四位皇子不知怎么也跑过来玩儿,身后跟着几名内侍寸步不离。他们分别与贵妃娘娘一板一眼行礼,然后就跑到太掖池边。

    谢金莲还特意叮嘱随护的内侍,要他们看护好皇子,不要有什么闪失。

    有两次,谢金莲还扭头往湖边看一看,看到他们都在,身后又跟着好几名内侍,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之后,她便坐在湖边的凉亭里想心事。

    甜甜不封公主,谢金莲想不出什么理由和机会、去提示一下皇帝,她已经好几天没见过皇帝了,太极宫有个徐惠……

    此时湖边有人大喊,“皇子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