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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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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秋的季节,别提北方了,就是中原地区,都明显的寒意十足。

    然而在南方,还是让人觉得无比的温暖。

    绕过山头,越往里面走,越是让人觉得温热和潮湿。其实这种环境,对于张残等人来说,并不觉得怎么舒服。

    张残忽地停了下来,转头望向了草丛的深处。

    谢国安等人见张残眉头紧锁,问道:“怎么了?”

    张残摇了摇头:“倒是没什么危险,不过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他的话音刚落,余人也听到了草丛中,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条又粗又壮的毒蛇罢了。

    这是一条眼镜王蛇。

    眼睛王蛇又绰号山万蛇、过山峰等,其性情凶猛,反应极其敏捷。了解的人都知道,它远不是世界上最毒的蛇,但是胜在排毒量大,依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夺取人的性命。

    同时,它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毒蛇。

    眼镜王蛇的主要食物,就是其他的蛇类,所以一般在眼镜王蛇的领地上,是很难见到其他种类的蛇的。

    这条眼镜王蛇,虽然体型算得上庞大,足有五六米长、成人的半腰宽,但是它还没有超出所有眼镜王蛇的正常的范围。

    如果把它比之张残在迷雾森林里,见到的那条即将化形的巨型白蛇来说,它简直就像是蚯蚓一般,毫无半点威胁力。

    虽然动物的智力,当然不能和人类相比。但是它们对环境的敏锐感觉,和对危险的嗅觉,却要远超过人类。

    因此,张残早就把一双冷目盯向了这条毒蛇。那么,按理说,它应该被张残这一眼给吓得转头就逃窜、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的。

    所以,张残才会说“有些奇怪”。

    它虽然不敢上前一步,却还是吐着信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张残等人。

    张残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你要是再不走的话,就会被炖汤了!”

    哪知桑彩却朝张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没等张残说什么,她朝着那条王蛇走了两步,仔细的盯着它看了起来。

    张残见状不由提醒道:“小心一点!”

    以桑彩的武功,面对面的情况下,自然不会被一条普普通通的毒蛇给咬到,哪怕它喷出毒液,也休想有一滴,能够沾到桑彩的衣襟上。

    桑彩转过头,朝着张残明媚一笑,示意张残不用担心。

    随后,她慢慢的伸出小手,朝着蛇头慢慢的伸了过去。

    很令人惊奇的,这条大蛇居然没有任何的闪避、或者攻击的意思,反而还顺势低下了它的王者之首,让桑彩嫩葱般的手指,轻易的触到了它的头顶。

    张残自信在自己的威压之下,这条大蛇不敢轻举妄动,当然,他也没有彻底放松,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桑彩和大蛇之间,唯恐出现什么意外。

    桑彩似乎显得极为喜悦,兴奋地笑着说:“原来真的是你啊!”

    然后就见那大蛇显得极为亲昵,绕着桑蚕的娇躯,又把它上半身搭在了桑彩的肩膀上,宛如见到了熟人一样。

    桑彩笑着解释道:“它刚出生的时候,差点被别的蛇咬死,当时我把它救了下来,还养了几个月。后来,我去嵩山之前,就把它放到山里了,没想到,它居然还能认出我来!这都有十三年了吧!”

    就老人们口口相传的,蛇和蛟,是唯一可以进化成龙的动物,因此,蛇类,是很有灵性的。

    当然啦,究竟蛇能不能进化成龙,成为翱翔九天的存在,张残当然没有见过,或许世界上根本也没有人见过。但是这个说法,却很普及。

    话说回来,迷雾森林里的那条巨型白蛇,就传天所言,它似乎真的修行了近千年。

    张残想了想,便收回了笼罩在蛇身上的威压。

    华澳看着桑彩和大蛇那么亲切,便凑到了张残的旁边,低声问道:“你说,那条蛇是公的还是母的?”

    张残顿时哭笑不得:“你也是万中无一的奇葩了,连条畜生的醋你都不放过,照你现在的势头下去,后半生就真的只剩下报复社会了!”

    这条大蛇似乎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而桑彩似乎也并没有赶走的它的意思。多了一条蛇作伴,张残等人自然没有什么,小师妹和那个什么杜师妹,却脸上明显有一点点的不自然。

    女性天生就怕这些,无可厚非。

    而现在,张残却没有资格去帮小师妹壮胆,因为这样的光荣与优待,已经独属于大师兄谢国安了。

    也不知为何,张残忽然觉得,哪怕一条蛇都如此有情有义,然而那么多人,虽自诩为世间最聪慧的物种,但是在知恩图报这一点上,却做的还不如一条冷血动物。

    再次瞄了一眼依偎在谢国安怀中的小师妹后,张残选择了暂时的失明。

    桑彩这一路上,还充当了导游的角色,指着很远很远的左侧的炊烟:“那里,就是苗族的地盘了!”

    苗族擅长锻造兵刃,完颜伤手中的那一对重锤,就是苗族的铸刀高手所打造。虽然那对重锤徒有其形而并无其神,但是依然是世间难得的宝贝兵器。

    苗族最钟意的兵器,自然还是苗刀。一把神匠精心打造的苗刀,堪称神器,足以在江湖上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不过这种神刀,很少在世面上流传罢了。

    因为总得来说,千百年来,汉人所扮演的,确实一直是一个“侵略者”的角色。因此当时的各族集体仇视汉人,是不争的事实。那么苗人当然不会把这等神兵,轻易的流传出去。

    也有不开眼的贼子,想摸进苗寨里去盗一把。无一例外的,则是他们却一个个被苗族高手斩首示众,其尸体也被挂在高寨的门上任凭风吹日晒。

    久而久之,这等手段,便把所有有不轨之心的人给彻底吓退了。

    除了苗刀之外,苗人还有令人色变的恐惧之处:种蛊!

    在万金商会中,张残亲眼见到过被碧隐瑶下了蛊的司徒争。

    司徒争好好一个孩子,却沦落成了碧隐瑶那老妖婆的奴隶,失魂落魄般对碧隐瑶唯命是从,甚至不惜为了碧隐瑶去谋害他青梅竹马、如花似玉的未婚妻。

    而最后,司徒争身败名裂,一生的前程也被彻底断送。

    本来,在人们的眼中,司徒争本来应该是个大有作为、勇于上进的人杰。

    可惜,他就是被毁在了这种“蛊”的身上。

    由此可知,苗族的蛊,威名在外,足以让任何人敬而远之。

    基于当时汉族和少数民族的紧张关系,哪怕张残等人并不是去盗刀,相信苗族的人也不会给张残等人好脸色。

    万一碰见个找茬的人来惹到张残等人,对张残等人各种滋事的话,届时少不得又要大打一场。而就传言所说,苗族的用刀好手,手下惊人的厉害,张残等人又寡不敌众,很有可能会全部无一可活。

    或许有人会问,哪会运气那么不好,就能够碰见“找茬”的人。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因为和这些少数民族互相通商汉人,他们哪次深入这里交易的时候,不是受足了窝囊气?这些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好在被骂被打,但是这些个异族倒是不存在什么“奸商”的行径,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因此就算落了个鼻青脸肿,这些商人还是把腰间赚得鼓鼓的。

    自然而然的,商人们回到中原之后,免不了大吐苦水,称呼起这些少数民族,都以“蛮夷”二字代替。

    其实桑彩说的很对,自古以来,汉族就没少对这些少数民族迫害。到了现在,挨人家仇视,再挨上人家几拳几脚,就当是为了祖宗们清债了!

    总之,桑彩路上,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和纷争,一般都是特意绕着圈子,尽量避开诸族部落的聚集地。

    因此,原本可以不急不缓的仅需要一天的路程,却被张残等人行了足足五日。

    还是孩子们最是淳朴,最是“无知”般,他们的世界,只有很简单的蜻蜓虫儿般的快乐,并没有什么爱与恨的种族情节。

    进入白族的寨子后,桑彩久不归家,又身着汉服,明显异于白族色彩斑斓的服饰,所以她也没有第一时间被认出来。

    好在乡音不改,她对着迎来的白族同胞说道一番,便把这些手握钢刀、一脸警惕又暗含敌意的白族守卫,变成了满面的春风。

    不过即使如此,这些个守卫还是带着些许的厌恶,看了看张残等人。

    所以一路上,唯一能给张残等人笑脸的,也只有这些什么也不懂得孩子了。

    总的来说,从服饰上就能看出种族与种族之间的差异。

    汉族的男儿,大多以深沉的纯色作为衣着,代表着汉族的内敛、沉稳。让张残等人穿上白族这样色彩缤纷又绚烂的衣着,他们肯定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别扭和不舒服。

    而白族的这些守卫男儿,他们身上的色彩一点也不必蝴蝶逊色,甚至更有过之。但是他们显然已经习惯了,同时也表现出了一些他们那种热情、乐观又不拘小节的整体风格。

    哦,所谓的“热情乐观”,是他们在见到桑彩时的表现,倒是跟张残等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说,他们这些族与族之间,是不是关系也非常的紧张?”

    “此话怎讲?”华澳接了一句嘴。

    若不是小师妹也询问原因,张残现在连看都懒得看华澳一眼,更别提去给他解释其中的原因了!

    还是因为华澳只是把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了桑彩的身上,不然的话,他肯定就能轻易的看出来。

    这些白族的守卫在朝着张残等人包围过来,并冲出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那种肃杀,已经不仅限于寻常巡逻那样的警惕和紧张。张残感应得很清楚,他们刀锋上的寒意,是浓浓的杀气,倘若他们一旦觉得情况不对劲,会立刻大下杀手,绝不容情。

    且不论“蛮夷”二字是寻常人对他们的诋毁,就算他们真的不讲道理,但是也绝不该把弦崩的这么紧、一触即发的样子。

    所以,若张残猜的没错,最近白族肯定遇见了什么麻烦或者敌人,所以风雨欲来的气氛,才让寨子里的变得如此沉闷和压抑。

    一下子,寨子里变得欢声雷动,原来有好多白族的族人从寨子里涌了出来,当先一名风姿绰约、仍旧不失俏丽的妇人,眼含热泪,一把抱住了桑彩。

    桑彩也叫了一声好似“麻麻”的音节,泣声抱住了那个妇人。

    那肯定是桑彩的母亲了!

    “桑师妹情绪大起大落,会不会影响到她的道心,从而有损她的武学修为?”

    华澳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让人想扇他一巴掌。

    张残冷笑道:“你不觉得你的关心,显得很不在正确的点面上吗?人桑姑娘十几年未曾回家,现在好不容易见到母亲,连流泪和激动的权力你也给人家剥夺了?这是最基本的天性,或许可以抑制,却绝不可能被彻底的泯灭,懂吗,我的傻儿子?”

    这次连那和张残一直不对付的杜师妹,都站在了张残的这一边:“华师兄你最近是不是真的中了什么邪了?怎么连这么大煞风景的话都说得出来?万幸现在桑师妹没有听到,不然的话,只这一句话,你就永远失去得到她芳心的机会了!”

    华澳被你一句我一句的呵斥着,他也只能苦着脸,接受诸人的围攻。

    这个华澳,看来桑彩真的是他的克星!没遇见桑彩之前,他表现得堪称完美,甚至他可能是嵩山派下代“掌门人”身份,张残也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毕竟,嵩山派里,可是还有一个已经威震华夏的年轻高手——夜染尘!

    而现在再看看华澳的表现,别说拿他和夜染尘相比了,但凡不是一个傻子,都比他显得优秀了不少。

    不是说身为掌门,就不能对异性动心。以点见面,这样一来,华澳身为一个将来要负起整个门派兴衰的领路人,他会不会在将来遇到什么别的“克星”,就会而变得迟钝和愚蠢。

    这很值得怀疑。

    张残暗想,看样子,华澳的一生还是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比较大的磨难的洗礼,少了处事不惊的成熟。

    如果华澳不能有所改变的话,那么将来在桑彩和嵩山派之间,他很有可能需要舍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