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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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西市的雨不算大,只是天气十分的阴暗灰沉,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出了漠西,前往叶县的路仍然处于封闭状态,路边停着不少私家车,看这情形都在观望。

    顾桑榆和秦悦等了大约两个小时,最后没忍住,到前面的岗亭打听情况去了。

    走进了才看清,这里设置了一个临时检查站,马路中间摆放了路障,两边有专人看守。

    其中一人看到顾桑榆和秦悦,首先向她们敬了个礼,“两位同志,这里暂时不允许通行,请谅解。”

    顾桑榆和秦悦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还是顾桑榆先说到,“你好,我们是自发组织的救援队伍,也具备一定的救灾常识,我们想和领导协商一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

    那人为难道,“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去,只是前面的路段情况不怎么好,山体滑坡和泥石流将道路阻断了,已经派了好几队进去清理了,你们再等等,等路通了应该就可以过了。”

    秦悦着急道,“可是我们已经从昨天等到现在了,拜托你和领导说说让我们进去吧——”

    “真的不行,请你们谅解——”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么?”

    “真的——”

    “怎么回事?”

    就在秦悦和那人纠缠之际,从旁边的临时站点大步走过来一个人。

    他一来周围的人都向他敬礼,喊他队长。

    这位队长身形高大,年龄三十五岁左右,一身警服上沾满了泥土,尤其是那双长靴。他的面色也很憔悴,但双眼十分的有神。

    他又问了一遍,先前和顾桑榆等人说话的男人向他解释了一下。

    “周队长,这两位同志要进去,我向她们说明了情况,但她们执意要进去,我也没办法了。”

    周队长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了看顾桑榆和秦悦。

    顾桑榆伸出一只手,十分有礼貌的和对方握了一下手,“你好,周队长。请问前方的道路清理的怎么样了?”

    周队长眯了眯眼睛,如实回答道,“差不多了。”

    顾桑榆接着问道,“那一会是不是有专门的队伍要进去?”

    周队长点头,“不错。”

    顾桑榆轻轻一笑,“我和旁边这位同志都是叶县人,听闻叶县灾情严重,我们便组织了七支车队,车里有方便面和矿泉水以及帐篷一类的常用救灾物资。而我们的这十几个人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参加过类似的抢险救灾的,我们想献上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周队长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顾桑榆,似乎是在考量。

    顾桑榆趁热打铁,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我本人是叶县医院的一名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工作证。去年单位派我去南琳市进修学习,但领导听说对口支援的叶县受灾了,便要我先回来,南琳市的支援队伍随后会赶到。”

    周队长皱了皱眉,“我可没接到上头说南琳市会派人来的通知。”

    根本就没有救援队伍,顾桑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着谎,“通知的话可能还要等一会吧,哦,我这里还有南琳市医院给我出的证明,可以证明我被派遣到南琳市进修一事。”

    周队长接过工作证和她口中说的那份证明,他仔细看了看,顾桑榆是叶县医院的工作人员这点可以肯定。而那份证明是走之前陆亦曼特意开给她的,证明里大意是因急事允许顾桑榆回叶县,并没有说别的。

    周队长没有接话,顾桑榆很是诚恳的说道,“请让我们和大部队一起进去吧,我们保证绝对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这时周队长的电话响了,他对顾桑榆说了句稍等便去了一旁接电话。

    片刻之后,周队长走了过来,对顾桑榆和秦悦说道,“已经接到上级指示,上头也同意你们跟着大部队进去,你们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出发了。”

    周队长这么快就同意了,顾桑榆还稍微楞了一下,秦悦说了声谢谢,拉着顾桑榆就往车那头跑。

    “桑榆,你刚才怎么不早说你是带着指示回来的?”秦悦笑道,“害的我刚才使劲求那个小警员。”

    顾桑榆坐在车上系好安全带,“开车吧,把后头的都招呼上。”

    秦悦掏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个消息,后头的车纷纷打了喇叭。

    先前下车忘了带手机了,这会才有功夫划开屏幕,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上面十来个未接电话,全都是陆哲打来的。

    顾桑榆莫名有些心虚,他该不会是来教育自己的吧?刚才没接电话想必他一定很生气了——陆哲发火太可怕了,还是先别接电话好了。

    顾桑榆收起手机,想了想还是发了个消息过去。

    “安好,勿念。”

    秦悦的车前头还有好些私家车,只见周队长拿了个大喇叭一边走一边说,“各位同志,前方的道路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危险并没有排除,时间有限,为避免道路拥挤,目前只允许专业的救灾队伍进入。如无必要,请大家不要进去——另外,这里有一只志愿者队伍,带着救灾物资和基本的救灾常识,他们的车在最后头。现在,请大家配合一下,请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来,十分感谢大家的配合,请大家都让一让,我们早一点进去,说不定还能多挽救几条生命,请大家让一让!”

    周队长声音洪亮,加上扩音器的效果,前前后后的人都听到了,他来回喊了好几遍,在他喊第一遍的时候就已经有车把位置给让出来了。

    直到前方的路直直的通向临时站点,周队长跑过来向她们招手。

    秦悦做了个OK的手势,带着后头的六辆车缓缓向前行驶。

    前方有十几辆车,有大卡车,也有医疗车,秦悦等人的车保持车距在后头有序的跟着。

    顾桑榆和秦悦闲聊,怕她犯困,又给她开了一瓶提神的饮料,“困不困?要不我来开?”

    秦悦专心开车,“我开就行,你不是连夜坐车回来的吗?你眯一会吧,还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这路不好走,我估计时间只会多不会少。”

    顾桑榆摇了摇头,“我陪你说说话,免得你犯困。”

    秦悦一想也是,顺口就问道,“你家陆院长舍得让你回来?”

    顾桑榆顶着窗外,天气不算好,雨很小,空气中弥漫的冷空气有些刺骨。

    路有些颠簸,顾桑榆又看了一下手机,陆哲没有回信息。

    秦悦见她发呆便喊了她一声,顾桑榆回过神来,“只怕这会他正在发火吧——”

    秦悦好奇,“发什么火?”

    顾桑榆叮嘱她,“专心开你的车,少八卦。”

    秦悦撇撇嘴,“是你说要陪我说话避免我打瞌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