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喜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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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第二天顾桑榆真的和陆哲吃过午饭就搬了两个躺椅跑到海边晒太阳去了。
她戴着大大的太阳帽和墨镜穿着连体的泳衣，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她还发了朋友圈，引来一片艳羡。
在海边小镇住了几天，顾桑榆把海鲜吃了个遍，初五两人准备回南琳市的时候顾桑榆和陆哲说等来年冬天还要来吃海鲜。
悄悄地抵达南琳市，陆哲谁也没惊动，又和顾桑榆安静的在家里宅了两天之后才去上的班。
在家里待着的时候顾桑榆连脸也没洗，陆哲起床之后也不梳头，做好饭两人就吃，吃完了他又陪着顾桑榆打游戏。
晚上下小雪的时候两个人穿着法兰绒的睡衣，直接在外面裹了件厚重的羽绒服，就这么毫无形象的趁着夜色在小区晃了几圈，顾桑榆说是遛食，陆哲说顾桑榆其实是在溜他。
陆哲的头发没有梳得一丝不苟，额前的刘海软软的耷拉下来，没了一副精英的装扮，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顾桑榆披头散发的没有擦油也没有画眉毛，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豆豆上冒着白色的尖尖，没有修饰也没有刻意的打扮，就像是最普通的老夫老妻该有的样子，谁也别嫌弃谁，谁也不说谁邋遢。
两人相拥而眠的时候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对方的脸，醒过来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对方的脸，即使顾桑榆满脸油，而陆哲在一晚上下巴上就冒出了青胡须，但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互相道一声早安，各自洗漱穿戴完毕之后，陆哲去上班，而顾桑榆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才是生活最朴实的面貌不是吗？
初八的早上陆哲去上班，顾桑榆则卷着被子睡回笼觉，中午的时候接到陆哲打来的电话说临时要去隔壁的省城出差，为期三天。
顾桑榆不疑有他，叮嘱了他几句就挂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文雅要去医院复查，文婉清有事抽不开身，只好将这事托付给了顾桑榆。
碰巧没事干来找顾桑榆，两人干脆一起陪着文雅去医院。
结果在康复科的门口碰到了季凡，顾桑榆好奇的对季凡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拐角处。
“陆哲不是出差去了么？”顾桑榆问他，“你作为他的秘书兼司机，不陪他一起？”
她记得陆哲回回出差都是带着季凡的，难道这次他是一个人去的？
季凡愣了一下才说道，“这次出差人员表上没有我的名字，而且别的科主任都是一个人去的，院长也不好带我一起去了。”
顾桑榆又问道，“怎么？这次去的人还挺多的？”
“对啊，”季凡回想了一下早上接到的通知，“有康复科的主任，还有心理治疗科的主任——”
听到这顾桑榆皱了皱眉头，洛颜也去了？可陆哲没有明说啊。
耳边传来季凡的声音，“咱们医院不是新成立了个科室么，洛主任主动给院里打报告，说她虽然是从国外回来的，但资历尚浅，为了能更好的为患者服务，就想和省级的大医院或是同级的医院学习学习，取取经……牧院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立即联系了省医院……康复科的主任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也早就想去……所以就跟着一起去了……然后会上讨论了一下就让陆院长带队带着这两位主任……”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顾桑榆只听了个大概，她现在有些纠结的是——陆哲为什么没有明说呢？连洛颜空降到医院的事情都给她说了，为什么出差这事却没有和她说呢？
是怕她生气？可陆哲是聪明人，应该知道顾桑榆的脾气，她还不至于这样小心眼。
而且主动提起和事后被顾桑榆发觉的后果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点他应该清楚。
不过今天要不是陪着文雅来复查，又偶然碰到了季凡，那顾桑榆根本就不会知道陆哲和洛颜一同出差这件事。
“顾小姐？顾小姐？”季凡喊了顾桑榆几声对方都没反应，季凡伸出手在她跟前晃了晃，“顾小姐？”
顾桑榆回过神来，“哦，怎么了？”
季凡指了指身后，“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我该走了。”
顾桑榆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季凡礼貌道，“没有没有，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两人从角落里拐出来，正好刘璃搀着文雅从康复科出来，季凡先走，顾桑榆走过去问文雅的情况。
文雅笑着说，“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好，再过休息上一个半月左右我就可以去上学了。”
“那就好，这说明平时你自己在家里做的康复训练还是很有用的，”顾桑榆也尽量走的慢一些，“这段时间里坚持锻炼，会越来越好的。”
将文雅送了回去，刘璃说自己没事干，顾桑榆就把她带回了家。
反正陆哲也不在，刘璃干脆就说要在顾桑榆这小房子里住几天，顾桑榆表示欢迎。
刘璃在书房用顾桑榆的电脑打游戏，顾桑榆则给自己冲了一杯浓浓的普洱茶，抱着被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想来想去她给陆哲发了条讯息，问他到了没。
没一会陆哲就回了过来，说刚到。
还不到一分钟他又发了条信息来，上面写着：陆太太，事出突然，这次出差有洛颜，非我本意，但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登机前告诉你一声。希望你不要生气，我保证不会和她有过多的接触，等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顾桑榆将这短信看了两遍，慢慢笑了起来。
看来陆哲就没想着要瞒她，大概反复再想该怎么同她说，然后将这短信编辑来编辑去，最后在登机时才组织好措辞按了发送键。
但飞机又不允许开机，所以应该是短信还没发出去之前就将手机关了机，所以顾桑榆并没有及时收到这条短信。
而陆哲刚才说刚到，这就表示他也才开机，所以会有延迟，属于正常现象。
顾桑榆不禁笑自己有些多疑，还好克制住了自己的臭脾气，陆哲早就知道她的反应，所以压根没想着要瞒她——即使之前有些犹豫，但他对她仍旧是坦白的，尤其是在处理跟洛颜有关的事情方面，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她不该起疑的。
为自己的小肚鸡肠而懊恼，顾桑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刚下飞机？”
旁边有些嘈杂，陆哲嗯了一声，“在出站口，有些吵。”
顾桑榆想了想，“那一会再说？”
陆哲又嗯了一声，“一会到宾馆我再给你回过去。”
挂了电话，他旁边走着的是康复科的李主任，李主任看陆哲之前抱着手机回消息，没两分钟又接了电话，没忍住开了个玩笑。
“哟，陆院长还有人查岗啊？”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离得近的人是听得到的，就比如说洛颜，闻言她微微侧头看了看陆哲。
其实说完之后李国平就有些后悔了，即使年纪小自己很多，但陆哲向来是不苟言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主动开起了陆哲的玩笑，真是——
本以为会被对方无视，谁知道陆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相当于默认了。
李国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算是回应吗？太稀奇了——陆哲这小子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除了牧院长根本没人敢和他说一句工作之外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还给了李国平回应，啧啧……
等等，他本来只是顺口问了句，但陆哲竟然承认了，这可是个大新闻，爆炸性的大新闻啊！
话说陆哲单身多少年了？院里的多少妙龄少女们盯着他这块肥肉啊——啧啧啧，这么快就被拿下了，李国平都快好奇死了，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趟出来相当于是和省级医院交流学习的，所以对方也派了专车来接他们，为了响应当前的号召，反对铺张浪费，所以为他们安排的宾馆也是普通级别的，对于这点陆哲并无异议。
到了宾馆陆哲简单的向顾桑榆报备了接下来的行程，随后洛颜和李主任来敲了他的门，示意他们该走了。
匆匆收线，陆哲带着两人去往对方为他们接风的地方。
反对铺张浪费并不代表没有接风宴，只是规模要小很多罢了，由对方单位的副院长作陪，一行七人选择的是平价的餐厅，席间没有酒水只有饮料。
互相寒暄两句便切入正题，没了酒的烘托，一顿饭吃的有些干，但好在李主任从前经常应酬，有他来带动气氛，比陆哲始终不咸不淡的清俊模样要好多了。
对方单位的副院长也姓李，和李国平为本家姓，两人聊得兴起，他见洛颜一副温婉的样子便不住的将话题往对方身上引，洛颜也从容一一应答。
之前就互相介绍过各自的身份，李副院长知道面前这位美女是南琳市医院新成立的心理治疗科的科主任的时候不禁竖起了大拇指，“洛主任年纪轻轻就做了主任，真是让人意外，想必在心理学领域一定颇有建树。”
洛颜柔柔一笑，脸颊泛出柔粉色，“李院长说笑了，我不过是在国外学习过几年而已，刚回国对于国内的这类患者还不太熟悉，所以才希望能和贵院相关科室多多交流互相学习。”
洛颜这话说的既谦虚又抬高了省医院的地位，说的李副院长很是高兴，虽然没有喝酒，但可可以感觉到不止是他，席间的其他几位年轻的医生对洛颜也殷勤了不少。
洛颜长相本就不俗，再加上言谈举止得体大方，未满三十岁就能在南琳市医院任主任，在座的两位医生对她很有好感。
李副院长身边坐了一位年龄大约和顾桑榆差不了几岁的女医生，只有她的眼光是时不时飘向陆哲的，无奈对方只是安静吃饭，别人问什么他才答什么，一副寡淡的模样让她不知道该怎样和他搭上话。
吃过饭李副院长竭力以个人名义邀请他们去唱歌，陆哲婉言谢绝，以身体有些劳累为由拒绝了。其他两人均不好再以这个做借口，只能答应。
陆哲回了宾馆迅速洗了个澡就给顾桑榆打了电话。
顾桑榆那会正敷面膜，刘璃游戏也打完了，也和她一样敷着面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瞧见陆哲的电话顾桑榆插了耳机走到了卧室，剩下刘璃在外头。
陆哲问她吃过饭了没，顾桑榆说晚上炒了个意大利面来吃，说她自己做的没有陆哲做的好。
陆哲笑了笑，“改天回去好好教教你，一定让你把这炒面学会。”
顾桑榆随口问道，“你之前说几号回来？”
陆哲低声道，“本来之前说是三天就能结束的，但我看席间他们聊天的样子得延期几天了。”
顾桑榆哦了一声，“这样的话我有好几天都见不到你了呢。”
这话听在陆哲的耳朵里大约是情话了，相当于我想你这三个字。
他想了想，“过几天我就回去，他们要想多留几天就随他们好了。毕竟院里那么忙，我也得回去分担分担不是。”
“那确实——”顾桑榆笑道，“做一个好医生虽说进修学习很重要，但临床实际经验也是同样重要的。”
“桑榆，你——”
“桑榆，你洗面奶我用哪个？”门口传来刘璃的声音，“你摆这么多洗面奶当展柜呢？我用哪一个啊？”
她声音不小，电话那头的陆哲也听到了，他听出来那是刘璃的声音，于是问道，“刘璃也在？”
顾桑榆先是嗯了一声，对陆哲说了句，“你等等。”
然后陆哲就听到她把手机放下，蹬蹬蹬跑出去的声音，“这都是我婆婆买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个，你随便用好了，别打扰我打电话——”
刘璃哼了一声，“不就是煲电话粥么，欺负我没人给我打电话。”
然后顾桑榆把电话接了起来，“这几天你不是不在么，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她就来陪陪我，我觉得家里还是得有个人在，不然总是静悄悄的。”
大概是习惯了和陆哲两个人住在这小房子里，前段时间陆哲值夜班没回来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有些孤单了，所以在刘璃说要和她住几天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顾桑榆真的和陆哲吃过午饭就搬了两个躺椅跑到海边晒太阳去了。
她戴着大大的太阳帽和墨镜穿着连体的泳衣，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她还发了朋友圈，引来一片艳羡。
在海边小镇住了几天，顾桑榆把海鲜吃了个遍，初五两人准备回南琳市的时候顾桑榆和陆哲说等来年冬天还要来吃海鲜。
悄悄地抵达南琳市，陆哲谁也没惊动，又和顾桑榆安静的在家里宅了两天之后才去上的班。
在家里待着的时候顾桑榆连脸也没洗，陆哲起床之后也不梳头，做好饭两人就吃，吃完了他又陪着顾桑榆打游戏。
晚上下小雪的时候两个人穿着法兰绒的睡衣，直接在外面裹了件厚重的羽绒服，就这么毫无形象的趁着夜色在小区晃了几圈，顾桑榆说是遛食，陆哲说顾桑榆其实是在溜他。
陆哲的头发没有梳得一丝不苟，额前的刘海软软的耷拉下来，没了一副精英的装扮，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顾桑榆披头散发的没有擦油也没有画眉毛，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豆豆上冒着白色的尖尖，没有修饰也没有刻意的打扮，就像是最普通的老夫老妻该有的样子，谁也别嫌弃谁，谁也不说谁邋遢。
两人相拥而眠的时候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对方的脸，醒过来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对方的脸，即使顾桑榆满脸油，而陆哲在一晚上下巴上就冒出了青胡须，但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互相道一声早安，各自洗漱穿戴完毕之后，陆哲去上班，而顾桑榆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才是生活最朴实的面貌不是吗？
初八的早上陆哲去上班，顾桑榆则卷着被子睡回笼觉，中午的时候接到陆哲打来的电话说临时要去隔壁的省城出差，为期三天。
顾桑榆不疑有他，叮嘱了他几句就挂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文雅要去医院复查，文婉清有事抽不开身，只好将这事托付给了顾桑榆。
碰巧没事干来找顾桑榆，两人干脆一起陪着文雅去医院。
结果在康复科的门口碰到了季凡，顾桑榆好奇的对季凡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拐角处。
“陆哲不是出差去了么？”顾桑榆问他，“你作为他的秘书兼司机，不陪他一起？”
她记得陆哲回回出差都是带着季凡的，难道这次他是一个人去的？
季凡愣了一下才说道，“这次出差人员表上没有我的名字，而且别的科主任都是一个人去的，院长也不好带我一起去了。”
顾桑榆又问道，“怎么？这次去的人还挺多的？”
“对啊，”季凡回想了一下早上接到的通知，“有康复科的主任，还有心理治疗科的主任——”
听到这顾桑榆皱了皱眉头，洛颜也去了？可陆哲没有明说啊。
耳边传来季凡的声音，“咱们医院不是新成立了个科室么，洛主任主动给院里打报告，说她虽然是从国外回来的，但资历尚浅，为了能更好的为患者服务，就想和省级的大医院或是同级的医院学习学习，取取经……牧院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立即联系了省医院……康复科的主任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也早就想去……所以就跟着一起去了……然后会上讨论了一下就让陆院长带队带着这两位主任……”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顾桑榆只听了个大概，她现在有些纠结的是——陆哲为什么没有明说呢？连洛颜空降到医院的事情都给她说了，为什么出差这事却没有和她说呢？
是怕她生气？可陆哲是聪明人，应该知道顾桑榆的脾气，她还不至于这样小心眼。
而且主动提起和事后被顾桑榆发觉的后果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点他应该清楚。
不过今天要不是陪着文雅来复查，又偶然碰到了季凡，那顾桑榆根本就不会知道陆哲和洛颜一同出差这件事。
“顾小姐？顾小姐？”季凡喊了顾桑榆几声对方都没反应，季凡伸出手在她跟前晃了晃，“顾小姐？”
顾桑榆回过神来，“哦，怎么了？”
季凡指了指身后，“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我该走了。”
顾桑榆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季凡礼貌道，“没有没有，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两人从角落里拐出来，正好刘璃搀着文雅从康复科出来，季凡先走，顾桑榆走过去问文雅的情况。
文雅笑着说，“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好，再过休息上一个半月左右我就可以去上学了。”
“那就好，这说明平时你自己在家里做的康复训练还是很有用的，”顾桑榆也尽量走的慢一些，“这段时间里坚持锻炼，会越来越好的。”
将文雅送了回去，刘璃说自己没事干，顾桑榆就把她带回了家。
反正陆哲也不在，刘璃干脆就说要在顾桑榆这小房子里住几天，顾桑榆表示欢迎。
刘璃在书房用顾桑榆的电脑打游戏，顾桑榆则给自己冲了一杯浓浓的普洱茶，抱着被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想来想去她给陆哲发了条讯息，问他到了没。
没一会陆哲就回了过来，说刚到。
还不到一分钟他又发了条信息来，上面写着：陆太太，事出突然，这次出差有洛颜，非我本意，但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登机前告诉你一声。希望你不要生气，我保证不会和她有过多的接触，等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顾桑榆将这短信看了两遍，慢慢笑了起来。
看来陆哲就没想着要瞒她，大概反复再想该怎么同她说，然后将这短信编辑来编辑去，最后在登机时才组织好措辞按了发送键。
但飞机又不允许开机，所以应该是短信还没发出去之前就将手机关了机，所以顾桑榆并没有及时收到这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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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桑榆不禁笑自己有些多疑，还好克制住了自己的臭脾气，陆哲早就知道她的反应，所以压根没想着要瞒她——即使之前有些犹豫，但他对她仍旧是坦白的，尤其是在处理跟洛颜有关的事情方面，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她不该起疑的。
为自己的小肚鸡肠而懊恼，顾桑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刚下飞机？”
旁边有些嘈杂，陆哲嗯了一声，“在出站口，有些吵。”
顾桑榆想了想，“那一会再说？”
陆哲又嗯了一声，“一会到宾馆我再给你回过去。”
挂了电话，他旁边走着的是康复科的李主任，李主任看陆哲之前抱着手机回消息，没两分钟又接了电话，没忍住开了个玩笑。
“哟，陆院长还有人查岗啊？”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离得近的人是听得到的，就比如说洛颜，闻言她微微侧头看了看陆哲。
其实说完之后李国平就有些后悔了，即使年纪小自己很多，但陆哲向来是不苟言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主动开起了陆哲的玩笑，真是——
本以为会被对方无视，谁知道陆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相当于默认了。
李国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算是回应吗？太稀奇了——陆哲这小子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除了牧院长根本没人敢和他说一句工作之外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还给了李国平回应，啧啧……
等等，他本来只是顺口问了句，但陆哲竟然承认了，这可是个大新闻，爆炸性的大新闻啊！
话说陆哲单身多少年了？院里的多少妙龄少女们盯着他这块肥肉啊——啧啧啧，这么快就被拿下了，李国平都快好奇死了，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趟出来相当于是和省级医院交流学习的，所以对方也派了专车来接他们，为了响应当前的号召，反对铺张浪费，所以为他们安排的宾馆也是普通级别的，对于这点陆哲并无异议。
到了宾馆陆哲简单的向顾桑榆报备了接下来的行程，随后洛颜和李主任来敲了他的门，示意他们该走了。
匆匆收线，陆哲带着两人去往对方为他们接风的地方。
反对铺张浪费并不代表没有接风宴，只是规模要小很多罢了，由对方单位的副院长作陪，一行七人选择的是平价的餐厅，席间没有酒水只有饮料。
互相寒暄两句便切入正题，没了酒的烘托，一顿饭吃的有些干，但好在李主任从前经常应酬，有他来带动气氛，比陆哲始终不咸不淡的清俊模样要好多了。
对方单位的副院长也姓李，和李国平为本家姓，两人聊得兴起，他见洛颜一副温婉的样子便不住的将话题往对方身上引，洛颜也从容一一应答。
之前就互相介绍过各自的身份，李副院长知道面前这位美女是南琳市医院新成立的心理治疗科的科主任的时候不禁竖起了大拇指，“洛主任年纪轻轻就做了主任，真是让人意外，想必在心理学领域一定颇有建树。”
洛颜柔柔一笑，脸颊泛出柔粉色，“李院长说笑了，我不过是在国外学习过几年而已，刚回国对于国内的这类患者还不太熟悉，所以才希望能和贵院相关科室多多交流互相学习。”
洛颜这话说的既谦虚又抬高了省医院的地位，说的李副院长很是高兴，虽然没有喝酒，但可可以感觉到不止是他，席间的其他几位年轻的医生对洛颜也殷勤了不少。
洛颜长相本就不俗，再加上言谈举止得体大方，未满三十岁就能在南琳市医院任主任，在座的两位医生对她很有好感。
李副院长身边坐了一位年龄大约和顾桑榆差不了几岁的女医生，只有她的眼光是时不时飘向陆哲的，无奈对方只是安静吃饭，别人问什么他才答什么，一副寡淡的模样让她不知道该怎样和他搭上话。
吃过饭李副院长竭力以个人名义邀请他们去唱歌，陆哲婉言谢绝，以身体有些劳累为由拒绝了。其他两人均不好再以这个做借口，只能答应。
陆哲回了宾馆迅速洗了个澡就给顾桑榆打了电话。
顾桑榆那会正敷面膜，刘璃游戏也打完了，也和她一样敷着面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瞧见陆哲的电话顾桑榆插了耳机走到了卧室，剩下刘璃在外头。
陆哲问她吃过饭了没，顾桑榆说晚上炒了个意大利面来吃，说她自己做的没有陆哲做的好。
陆哲笑了笑，“改天回去好好教教你，一定让你把这炒面学会。”
顾桑榆随口问道，“你之前说几号回来？”
陆哲低声道，“本来之前说是三天就能结束的，但我看席间他们聊天的样子得延期几天了。”
顾桑榆哦了一声，“这样的话我有好几天都见不到你了呢。”
这话听在陆哲的耳朵里大约是情话了，相当于我想你这三个字。
他想了想，“过几天我就回去，他们要想多留几天就随他们好了。毕竟院里那么忙，我也得回去分担分担不是。”
“那确实——”顾桑榆笑道，“做一个好医生虽说进修学习很重要，但临床实际经验也是同样重要的。”
“桑榆，你——”
“桑榆，你洗面奶我用哪个？”门口传来刘璃的声音，“你摆这么多洗面奶当展柜呢？我用哪一个啊？”
她声音不小，电话那头的陆哲也听到了，他听出来那是刘璃的声音，于是问道，“刘璃也在？”
顾桑榆先是嗯了一声，对陆哲说了句，“你等等。”
然后陆哲就听到她把手机放下，蹬蹬蹬跑出去的声音，“这都是我婆婆买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个，你随便用好了，别打扰我打电话——”
刘璃哼了一声，“不就是煲电话粥么，欺负我没人给我打电话。”
然后顾桑榆把电话接了起来，“这几天你不是不在么，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她就来陪陪我，我觉得家里还是得有个人在，不然总是静悄悄的。”
大概是习惯了和陆哲两个人住在这小房子里，前段时间陆哲值夜班没回来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有些孤单了，所以在刘璃说要和她住几天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