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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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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屋的人过了几天来了一次,还是说柳风亲事的事,期间又看了两户人家也还是看不中,最后柳风闹着想要娶第一回相中的何倩。刘氏无奈,请人来吃了顿饭,自从上回的事后这门亲事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拖媒婆一说人还真就来了。

    柳老爷子本来还一直客客气气的跟人说这话,后来被那家人拐弯抹角的问聘礼银子的事弄的有些不耐烦,就委婉的问了一句,睡知道人家狮子大张口就说要二十两,气的老爷子当场脸色就变了,强忍者吃完饭等把人送走后就发了一顿脾气,坚决不肯结这门亲了。

    柳老爷子不肯,可柳风就像发了狠似的,磨着刘氏非要娶,刘氏骂了他一回,在老爷子面前提了一句,老爷子气的当场就要打断他的腿。柳风自小就被娇惯的不成样子,脾气上来了也犟着不肯低头,非要娶何倩不可,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谁让后面相看的几户人家的姑娘都长得不合心意,越发衬得何倩在他心里的地位高了起来。

    这回又见了一面,心里就如猫抓一般,恨不得立马就把人娶回家,至于聘礼的事也没放在心上,觉得何倩这样的姑娘就值这么多的聘礼,这话一说出来,把柳老爷子气的两眼发黑,拿着棍子在院子追着他打。

    柳明文夹在儿子和老子中间进退不得,特别是老爷子发起火来连他也跟着挨了几棍子,那身上立马鼓了长长的一条梗,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嚎。

    刘氏心疼儿子和孙子,拦着不让他打,柳风被她护着,更加的嚣张起来,躲在她后面挑衅的回了几句嘴,气的老爷子下起手来更加的不留情,刘氏替他挡了几下,身上也多了几条梗,鼓的老高。

    此事闹得老屋许久都不得消停,再加上柳明正和马玉在其中煽风点火的越发的不可收拾。柳风每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里饭也不吃,刘氏又心疼孙子,晚上在老爷子耳边絮絮叨叨的念了几回,惹得老爷子大半夜的又了发几回火,人还闹得病了一场。

    此事因为老爷子的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谁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去提起,生怕给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好在老爷子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两天就好了。

    柳明武来的时候老爷子正踱着步满院子溜达,脸色的气色看起来也还不错。

    “爹,你这病才刚好怎么就起来了?”柳明武推门进来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在边上,过去扶了他坐下。

    “没事,睡久了腰酸,起来活动活动。”柳老爷子也没挣扎,被他扶着坐下了。

    柳明武应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起来,没话找话地说了几句“大哥他们去哪儿了?”弯下腰在带来的水果里挑了一个橘子剥开递了过去。

    “你大哥整日的游手好闲,估计出去玩去了,你三弟在屋里温书呢!”柳老爷子接过橘子往嘴里塞了一瓣,又道:“小宝书念的怎么样了?”

    “还行,夫子夸了他好几回了,就是偶尔要人督促着。”柳明武想了想,知道老爷子对这块看得比较中,认真的想了回答了。

    “孩子年纪还小,没收心,等大些就好了,不要一味的逼着他,不然还起了反效果,但也不要一味的放纵,这个度你要自己把握好。”

    “儿子知道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后看老爷子有些犯困就扶了他进屋睡了。把水果提进去放好,又跟刘氏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此事过了没多久,老屋的又开始闹上了。还是柳风的亲事问题,老爷子瞧不上那家人的品性,又觉得聘礼太贵了,就是把家里所有的银子拿出来也不一定够,但刘氏经不住孙子整日的在她身边哭诉,如此一来就又闹上了。

    吴天发感叹了几句,就没再说什么,到底不是自家的事,说的多人也不好。但柳明武却是头疼了,虽说这事他插不上手,但也丢不开,只好三天两头的往老屋那边跑,两头劝解着。

    他是一片好心,但有人不这么想,每回柳明文都要时不时的冷言冷语刺上几句,觉得他是成心来看笑话的,以前怎么就不见他跑的这么勤呢?一有好戏看就跑的比谁都急了。

    柳明武不理会他的话,但跑的也没拿么勤快了。刘氏和柳老爷子闹了几天,看柳明武跑的多了,就想起了聘礼银子的事,拉着他到一边问他“老二,上回你们说每个侄子成亲你们出银子的事还算不算数?”

    “娘,算数的,不是说好了吗?每人五两银子。”柳明武点点头。

    “怎么能只给五两银子呢,怎么说也是你侄儿子,那何家张口就要二十两,咱们家再怎么也凑不出来啊,你爹现在也跟我闹,你大哥和侄儿子也跟我闹,这是要逼死我啊!老二,娘就只能靠你了。”刘氏急得伸手拍了一下他,嘴里大吐苦水。

    “娘,可当初就说了一人五两的。”柳明武有些为难。

    “榆木脑袋,当初娘可没答应你,现在不是形势逼人吗?人家张口就要二十两,我能怎么办,风儿要跟铁了心似的就看上那闺女了,我这不是没得办法了才来找你。”刘氏吸吸鼻子,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娘,你别急,这事我回去商量一下。”柳明武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回去商量一下再说,毕竟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拿主意的好。

    刘氏有些不悦的点点头,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也还要求着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屋去了。

    晚上柳明武就和吴翠兰他们说了,吴翠兰的意思是随他的,她性子软,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主意来,再加上以前逆来顺受惯了,这一时半会的也改不掉。再加上老屋那边也闹许久了,自家不帮把手也说不过去。

    柳清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到底还是心肠软,又存着个花钱了事的心思。他们这回要是妥协了,她敢保证下次还会来上几出,总不能他们要多自家就给多少吧,那再多的钱也不够填补的。

    “爹娘,要我说就五两银子,谁家娶亲要二十两?要是下次另一个成亲咱们还掏这么多钱?”柳清态度很坚决,再,这么一说柳明武就有些纠结起来。

    反正柳清觉得坚决不能这么惯着他们,这样下去人家不会念着你的好,反而到头来还要来怨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自家已经做得够多了。

    “清儿说的在理,五两银子够多了,谁家娶亲也不是这么个娶法。”吴天发和郑氏也很旁边赞同,这件事他们不好去插手,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外人,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看着自家女婿女儿吃这个亏。

    柳明武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听女儿的“行,说好了五两就是五两,大不了到时候多给风儿添置些家用,再去女方家里好好说说,想来做父母的也能理解一二。”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但柳清可不觉得女方家里会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就凭他们张口二十两的聘礼来说就已经能看出来了,谁家嫁女儿也不敢这么狮子大张口的坏了自家的名声,恐怕这事还有的闹。

    柳明武第二天就去跟刘氏说了,刘氏当初就沉了脸闹了一场,不料柳明武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怎么也不松口。最后闹得老爷子出来两边骂了一顿,这才消停了下来,但也因此柳风就把他恨上了。

    过了几日,老爷子总算是松了口,但聘礼出不了这么多。这话一说,刘氏算是松了口气,隔天就提了东西去,柳明武也随着刘氏他们去了何家村的女方家拜访,商量聘礼的事,只是才刚透露点那个意思,就被王香梅冷言冷语的嘲讽了一番。

    “你们欺人太甚,我孙子也不是非要娶你家闺女,你们这么败坏自家女儿名声,我就看看你们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柳老爷子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着说了一句,两家就算撕破了脸皮了。

    “你怎么说话的,青天白日的就这么诅咒人,你家孙儿什么德行我这还没嫌呢,你倒是先嫌弃上了,没钱娶亲还敢上门来,出不起那个价就别来丢这个人!”王香梅听了顿时就跳起脚来指着老爷子的鼻子骂了。

    柳老爷子气的一口气堵在心里,憋得眼前发黑,急喘了几口气道:“我好歹算你的长辈,我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了居然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我今儿个就找你家长辈好好理论清楚。”要是传出去了他还丢不起这个人。

    何大专听了怕老爷子把事闹得大了不好收拾,特别是家里的老爷子好面子,到时候少不了一顿责罚,就拉过老爷子的手扶着他坐下,好声好气的“老爷子,您先坐下歇口气,我这婆娘说话没个分寸,您别跟她计较,我这给您赔个礼。”说完倒了杯茶放在老爷子手里。

    “这叫说话没分寸吗,那手就差戳我老头子的脸上来了,我今天还真咽不下这口气,你这礼我受不起!”柳老爷子把杯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里面的茶水立马就喷溅了出来。